“九姑姑又是誰?”初雪又問道。 “九姑姑是安婆婆的小女兒。 因為救治兒子,安婆婆在懷上她的時候身體虛空,因此九姑姑如今雖有近千年道行,卻修為不高,二十多年前才有化形之力。”蛇千澈答。 初雪靜靜的望著蛇千澈,冰冷的眼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似乎是在思索蛇千澈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蛇千澈母子倆對話的時候,我一直不動聲色的覷著站在初雪身邊的雪鷹的神色。 母子倆一問一答間,她那張原本看起來樸實溫和的臉越來越沉,眼中的殺機已經快到了掩藏不住的程度。 若是這個時候,初雪回頭,一定能發現雪鷹的異常。 可惜初雪並沒有回頭去看。 “你叫小憶?” 初雪盯了蛇千澈半晌後,突然扭頭望向我,開口問道:“你說你是七殺轉世的妻子? 羅憶——” 最後喊到我名字的時候,聲音微微拉長,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暖意和蠱惑。 我抗拒不住的朝初雪望去。 而就在我望向初雪的那一瞬,分明看到,雪鷹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謔笑。 我心中一沉,便已經與初雪四目相對。 初雪的眼中亮晶晶的閃過一抹白芒,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無法動彈。 像是被瞬間凍住了一般。 完蛋! 千防萬防,到底還是中招了! 我想罵娘。 初雪將目光重新挪回蛇千澈身上,沒再看我。 “千澈是嗎?” 初雪柔聲開口,“你過來,讓我摸一摸你的手。” “娘,你真的願意試一試了對嗎?你真的願意跟兒子相認了是嗎?” 蛇千澈有些激動的開口,抬腳朝洞口走去。 預知夢中的情形發生了,真的發生了。 “不要過去,千澈,不要過去!” 我張大了嘴,想要喊住蛇千澈,嘴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想要伸手去拉蛇千澈,身體卻完全不能動彈。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初雪的一舉一動,這麼望著,心中卻升起一些希望。 這跟預知夢裡的情形不一樣。 預知夢裡,初雪是冰冷的側身對著我們的,但現在,她卻是正對著我們。 而且,她望著千澈的眼神,也不像預知夢裡的那樣冰冷,甚至帶著幾分微不可察的溫度。 不對,她是真的想試一試千澈是不是她的兒子。 可就在我心中的那種僥倖和希冀剛剛升起的時候,初雪的眸光卻驟然冰冷,一道白色的氣息如同利劍一般,朝蛇千澈的面門直刺過來! 我瞪大了眼睛。 可不管我如何努力凝氣想要衝破這種被冰凍禁錮的感覺,卻徒勞無功。 “吱吱吱——” 十五吱吱叫著,用力的揪著我的耳朵,見我沒反應,竟直接從我的肩膀躥了出去,身上的氣息瘋狂外洩亂竄,朝蛇千澈撞了出去。 蛇千澈被十五強大的氣息撞得身體一晃。 那道利劍一般的白氣依舊直刺蛇千澈的面門而去。 我瞪大了眼睛,心在這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只覺得無盡的絕望。 我完全沒有想到,初雪竟然會這麼狠心,試都不試,直接對自己的兒子動手。 但。 下一秒,意料中的血濺當場、母子相殘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只聽得“叮”的一聲輕響,那柄白氣長劍在距離蛇千澈面門三寸的時候,似乎是撞在了什麼看不見的堅硬東西上。 旋即又是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掉在蛇千澈腳邊碎掉了,發出玻璃碎裂撞擊石板地面的聲音。 “阿英,你怎麼敢!” 初雪厲喝一聲:“開美九命金的風靈匕首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隨著初雪的怒斥,雪鷹的身體被初雪一掌劈飛,像一片破布一般飄了出去。 隔著石牢,我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只聽得雪鷹悶哼一聲便再沒了動靜。 旋即,三道銀芒閃過,又是三根銀針從小窗處飛了進來,竟直接紮在十五的三大要穴上。 十五的身體一軟,耷頭耷腦的趴在蛇千澈的肩膀上。 做完這些後,初雪又抬手結印,石牢的四面石牆瞬間憑空消失。 原以為是機關石牢,沒想到只不過是初雪佈下的一個石牢結界陣而已。喜歡血孽()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