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雲娘早聽出他的話中之意,笑道:“你不要枉費心機,我的嬋蓮姊姊再瘋癲,也不至於中了你奸計。”未料那上官蟬蓮卻道:“鹿雲娘,你叫我什麼?我是誰?不管我是誰,你殺死了我的兒子,拿命來!”
龜田吉野笑道:“對!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而且這女人還搶了你的丈夫!憑您怎可嚥下這等惡氣?殺了她報仇!”
上官蟬蓮抱頭苦苦思索好久,喃喃道:“奪去我丈夫的是這個壞女人麼?”上下左右打量起鹿雲娘來.
龜田吉野奸計得售有望,加緊搖唇鼓舌道:“是的,她是奪去你丈夫的人,奪夫之仇不共戴天!再加殺子之仇,便是非但不共戴天,而且是不共立地。際還要猶豫,那好得很,打她不過便不要打,免得自己也像你兒子一樣送掉性命。”
鹿雲娘大怒,厲聲喝道:“你還敢胡言亂語,姑娘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嬌叱聲中,掌發若電,再不容情.
東瀛神龜幫幫主功力本來不弱,但在鹿雲孃的掌力籠罩下,頓即呼吸不暢,欲要變招,感覺似是被裹在一團棉花裡,手足滯窒再也難使出半點力氣,眼睜睜看著鹿雲孃的纖纖手掌揮向自己要害,就是欲躲弗能!
龜田心裡叫道:“龜兒子都是長命百歲,怎麼才活到四十四歲?要知這樣,還是不做龜兒子的好。”胸口氣血翻湧,念頭亂轉,閉上眼睛待斃之際,忽覺襲到自己身上的掌力竟是倏地撤盡,睜開眼睛,見到那瘋女人正與漂亮女人四掌相抵.拼比內力。心下了然:“原來是我的那番說詞起了作用,這命還是我自己救的。”
龜田吉野心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覷準機會,雙掌狠命襲出,印向不能閃避的二女。正自暗喜得手,驀地斜側裡伸來雙白胖胖的手掌,與其雙掌膠在—起,又成對掌比拼內力之勢.順那手掌向上望去,見與自己鬥內力的,竟是前不久還是氣息奄奄的小和尚.雖想問其究竟,苦於難以開口。
神龜幫中弟子見到便宜,抽出兵器,便要上前結果二女性命。
張發雖是重傷初愈,卻感內氣充盈,見狀道:“吉野君,不可要你的屬下乘人之危,快快發令阻止!”龜田吉野心頭大驚;“這小子如此了得!這般以真氣相鬥,我若像他一樣開口說話,早已敗北。兒郎們要趁機除掉那兩個女煞星,正是自救的唯一辦法,不然,神龜幫有誰能逃過她們的辣手。”
鹿雲娘與上官嬋蓮功力相若,一經拼比內力,便是泰山崩於前,也無法顧及,除非兩人齊撤回罡氣,才可安然無恙。若是一人先撤內力,必被另一人洶湧的內氣所斃,故此誰也不肯先收功力。特別是二人中有一人是瘋子,更是無法相商同時撤回內力。
張發在少林寺中,其師法圓大師曾傳授過他佛家獅子吼,始終未用,今日見二女危機,心忖:“我佛以慈悲為懷,但能救人性命,便是自己死掉,也是值得的。”想到這裡,收回內力,縱聲高嘯,吼聲旱地霹靂樣滾滾炸響,震得百餘神龜幫弟子步履錯亂,一個接一個倒下!
心說:“我的內力都撤回做獅子吼,那龜田的內力定是趁機而入。阿彌陀佛,這回小和尚定是圓寂了!”他耳聽著自己的吼聲震天撼地,既驚又奇,感覺對方內力仍然洶湧而來,竟是直攻入自己的丹田要穴,但半點不適的感覺也無,反覺那股真氣居然匯同自己的真氣一起化作吼聲,此刻便想不吼,已經欲罷弗能。
“嗵”、“嗵”聲不絕,神龜幫弟子接二連三倒下。張發的獅子吼愈來愈響亮,面孔也變得通紅,而那龜田吉野的臉色,卻紙—樣蒼白,漸無血色。
上百神龜幫弟子抱頭掩耳,痛苦的呼號聲入耳淒涼。
唯有那帶頭登島的大龜伸出頭來,瞪著雙綠豆小眼,湛湛閃光,瞅著兩對拼比內力的人,忽然慢悠悠向前爬來,張口銜住龜田吉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