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大夫領著他們一路走一路笑著說道:“叫你們見笑了,我那妹子,從小就古怪,除了愛鑽研醫道外,對於那些風水佈局卻是半點不肯放在心上。”
“你們瞅瞅這外院,非得弄得又寬又大,比內院還要寬許多。”他嘆息道,“這本就不合規矩,可偏偏她就喜歡,還非得弄了這些藥圃田……”
“也不怕因果……”
“我覺得這倒是更好呢!”葉舞立馬接話道,“這世間無論是何等因果,最要緊的還是仁心……”
“這裡的景色雖然別具一格,但卻可以瞧出主人有著一顆一心救病治人的仁心。”她輕嘆道,“便只這份心意,早已不知勝過多少所謂的數術,風水了。”
這番話是她的肺腑之言,甚至都有些忘記了自己如今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這件事了。
而那閆大夫聽了她這話,也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中既感慨又羨慕,這葉冬慶可真是個有福氣的,瞧瞧人家的幾個孩子,長女有本事會掙錢,短短几個月便成了一個家族的頂樑柱。
兒子也是聰明伶俐,聽說已經打算進學去了。
至於這個二姑娘,更是叫他佩服,小小年紀便習過岐黃之術,可冷靜救人性命不說,還能就這因果二字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真是年少有為啊。
他看著葉舞,心裡是越看越喜歡,心裡更是暗暗打算,這姑娘,要是妹子覺得與她無緣,不肯收下她為徒,那自己便顧不得那些俗禮了,必要將這小丫頭教導成才。
當然這話,他並不會當著葉家人的面說的,不過只是在心裡暗自打算罷了。
穿過前廳,繞過穿花長廊,繞到了後院,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迎了上來,先是與閆大夫說了幾句什麼,然後便將閆大夫和葉冬慶,葉思思父女二人領到一邊廂房吃茶。
閆大夫三人在廂房裡坐下,沒多大會工夫,便有人送來了舊年蠲的雨水泡的雲山霧罩香茗,有送上了幾盤小點心。
而葉舞則被那老婦人帶到別處去了。
葉冬慶不知這是何意,心中自然有些擔憂,端著茶盞好半天都不動彈。
好在那閆大夫瞧出了他的心思,便笑著安慰道:“冬慶啊,你別擔心,今日恰好我妹子把她門下幾個學徒都招在一塊,說是要校驗她們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前幾日我也跟她提過你家五月丫頭的事情了!她倒也很感興趣。”
他呵呵一笑道:“想來這會子,應該是想請她一塊去瞧瞧看看吧。”
葉冬慶聽他這麼一說,反倒是更緊張了,這位夫人這般有派頭,還教導著好些學生,想來應該是個極為嚴厲的人物,這樣的人真的能瞧得上他家五月,願意收下她做自己的弟子嗎?
葉思思輕輕的拉了拉父親的衣袖,笑著衝他搖了搖頭道:“爹,您別那麼緊張,五月那丫頭也是個小機靈鬼,她只是明白自己該如何說話行事的。”
“況且……”她輕輕聳了聳肩,然後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來了,那便安心等待,不要太過計較那些得失成敗才是。”
葉冬慶心中一怔,然後立馬回過味來,確實如此,自家閨女雖然有興趣學醫,但也不代表她日後便只這一條道可走。
就算今日不成,那便當做一番嘗試便是了。
想明白這點後,他整個人立馬鬆弛了下來,端著茶盞嚐了一口後,也可以坦然的和女兒以及閆大夫說笑起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葉舞這邊,跟著那五十來歲的婦人走進正廳,立馬看見一個四十來歲,一身藕荷色緙絲對襟襖,容色端莊的婦人正坐在堂上,而兩邊的賓位處,則坐著七八個女孩子。
她依次看了過去,卻見那些女孩,大多衣著乾淨,打扮得體,頭上雖無過多珠翠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