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點後,大家的心情便也稍稍定了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姐弟三個又帶著孩子去看望葉老爺子,結果這一進門,居然發現老爺子家裡來了人,定睛一看,竟是是村長和他兒子。
一見他們進門來了,那屋裡人都站了起來。
徐村長是個快七十歲的老人家了,他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寒山村很多雜事都是交給他兒子來照看打理的。
這種慢慢卸下身上任務給他兒子的行為,也算是一種權利的交接。
他兒子今年也已經四十好幾了,如今正值壯年,人高馬大,滿腔熱血的,最見不得別人的委屈。
可也就是這一腔熱血讓他容易上頭,經常是聽了一家之言,便忍不住要打抱不平。
如今可不就是,那林桂花一家子,昨晚知道了葉有貴時日無多了,便明白,等到這死老頭子沒了,他這三個兒女,便不會再把他們放在眼裡,也不會再為他們這個家掏出一文錢。
林桂花不是他們的親孃,雖然名義上他們有照顧奉養自己的權利,可實際上,人家不搭理她也不會有半個人會替她出頭,畢竟她是有自己的親生子的。
這種情況下,便是告到府衙,也只會被趕回去,一句清官難斷家務事便把他們打發了。
所以他們便想著,無論如何,也得想法子,趁著這死老頭子還在的機會,想法子從這幾個小的身上多吸點血。
可是葉冬慶,葉冬貴他們弟兄兩個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如今人家腰板子硬著呢,他們也害怕啊,所以沒法子,只能想著把村長父子二人叫來,想惡人先告狀,賣個慘,逼他們多拿銀錢出來。
那老村長是個人精,早已看透了林桂花是不懷好意的混賬羔子。可他兒子徐志高還不行,所以這林桂花在他們面前哭訴葉冬巖哥倆只顧在縣裡自己掙錢,卻不顧老父親在家裡難熬,那徐志高便頓時惱怒了起來。
如今一見葉家兄弟妹三家人進了院門,他立馬擺出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來,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然後便陰陽怪氣的說道:“喲,你們姊妹幾個倒是來得早啊……”
葉冬慶他們原本進門瞧見這麼多人,剛剛堆起笑臉準備打招呼,便被這徐志高突然一句話逼得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葉冬巖脾氣暴,自然受不了這些,立馬上前想要開腔,可還沒動彈,便被一邊的葉冬秀拉住了。
她是葉家唯一的姑娘,哥哥弟弟都很寵著顧著她,所以在孃家 這位大姑奶奶也是極有地位的。
“徐大哥這話說的,什麼叫來得倒早啊。”她生的不錯,性子也不軟,又有哥哥弟弟撐腰,所以這一上前,倒也頗有氣勢,“我們一家子回家,怎麼還得跟村長家報備了,這道理……嘖嘖……”
徐志高說話陰陽,葉冬秀自然也不願白白吃虧 立馬諷刺回去,說他多管閒事。
那徐志高一愣,但立馬便跳起腳來,高聲喝道:“你這是什麼話,父親生病,你們作為子女,不知道在窗前侍奉著,還來的這般般晚,卻還不叫人說,天底下何來這般不孝的子孫?”
“徐大哥……”於湘在一邊立馬接了話,“這飯可以隨便吃,但話卻不可亂說……”
“什麼叫做不孝子孫,我們做了什麼,要被人扣了什麼頂帽子,說是不孝子孫了?”她相貌生的美,又識字有文化,說話聲音清脆如林間夜鶯清啼,惹得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於湘皺著眉看向眾人:“爹爹身體不好,我們一大家子,除了幾個丫頭外,其他人人連小豆子這樣的娃兒也都特意從縣裡趕了回來,為的不就是想要侍奉公公這病嗎?”
“難道您是覺得,我們一大家子花錢費力,特意從縣裡請了大夫回來,是為了跑回來做別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