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剛剛還滿面堆笑,聽了他這話,笑容立馬僵在臉上,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心中甚是不解。
明明只是兩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漢子,就算如今有了些家業,但也應該比不得自己這樣讀書人家見多識廣。
可自己這番籌謀居然一眼就被他們看穿了,這可太不尋常了。
莫不是他們背後有高人指點……
白夫子眼珠子一轉,突然靈機一動,竟想起先前聽王家父女說的,那《梁祝》的作者,好像是葉家的一個丫頭。
這滿香居的陳掌櫃似乎也說過,葉家有個姑娘冰雪聰明,便是十個男人也未必能及。
他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那葉家哥倆身後的那個小丫頭。
剛剛怎麼就沒在意呢,今兒這場合,自己帶著丫頭來,自是迫不得已的。可對方卻也帶了個小姑娘來,難不成……
白夫子眉頭輕蹙,面色也凝重起來,他舉人出身,就算未能金榜題名,但也絕對算得百裡挑一的頂尖人才。
見多識廣的他自然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幾種人最是不可得罪。
一種是積年累月,七八十歲的長壽老人,因為似他們這般年紀的,經歷的事情,遠超普通人,那活的何止通透,那便是人精了。
還有一種便是獨自操持家務的寡母,這個年代,女子不易,寡婦門前更是多是非,能獨撐門戶的,那自然都是極其厲害的。
最後一種,則是那十幾歲便可在家中當家做主,管家理事的姑娘們。
這樣的女娃娃,除了是經過嚴苛的管家課程外,本身也一定是有極好的天份的。
而如今,對面那個女娃娃,想來應該更是不簡單。
想到她寫的那本書,又看到葉家哥倆特意帶她來這樣場合的舉動,以及剛剛滿香居夥計們對她的態度。
白夫子心裡已經明白了,如今這葉家真正的當家人,應該是這個小丫頭。
在察覺到白夫子審視的目光後,葉思思並沒有慌張,只是淡淡一笑。
她遵循這個世界的法則,不願做個離經叛道的先行者。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完全融入了這個時代,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人。
她骨子裡現代人的意識依舊存在,讓她不願意只成為別人背後的小女人。
好在大夏朝雖然也是封建社會,但對於女性的包容力遠比他們那個時空的許多封建王朝要強許多,至少不會出現那種女子在外多說半句話都會被當做大逆不道,釘死在恥辱柱上的情況。
所以當白夫子看過來後,她便也不打算再裝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葉家也懶得再和你們裝了。”她突然開了口,目光直直對上白夫子。
“白夫子,您是有身份的老學究了。”她微笑著繼續說道,“禮義廉恥四字,想來看的要比我我們這商賈人家重的多了。”
“陳家兄長和我姐姐退婚的事情,雖然叫人不齒,但我想,我們葉家也未曾因為此事做出什麼舉動,來報復吧?”她扭過臉,看向一邊陳家表哥,目光如刀,“你們家不顧我姐姐為姨父守了三年,執意退親後,我大伯大娘 可曾為難過你?”
那陳家哥兒一聽葉思思這話,心裡一驚,本想開口狡辯,但抬頭看見葉冬巖恨極了的表情,他頓時萎了下來:“沒……沒有。”
“那我們家是不是依舊待你們昔日一別,甚至為了陳家表哥你的前程,主動對外說,是你們二人準備議親時,找人合了八字,發現不合適,這才兩家商議著退了這門親,並未在外編排胡說你們陳家的任何不是吧!”
“沒……沒有……”陳家哥兒更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陳家表哥,你也是正經讀書人,想來也知道無故退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