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酒傷人,武同春也感到有些暈眩。
酒使人壯膽,也使人皮厚,平時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在酒醉之後,理性的束縛撤去了,就能做得出來,說得出口.除非是理智極強的人,才能控制得住。
武同春沒有問,白石玉卻自動他說出了口:“小弟僕僕風塵道,為的是要找一個人,討一筆債。”
武同春應道:“嗅!找人討債,什麼樣的人?”
“小弟的妹夫!”
“妹夫?”武同春眼睛大了。
“不錯,他毀了舍妹。”
“怎麼說?”
“他懷疑舍妹不貞,橫加折辱,舍妹含恨自決……”
武同春心頭一震,所猜不錯,真是同一類的事,脫回道:“白兄……要殺人?”
白石玉挫牙道:“不,殺了他太便宜他了,他必須付出合妹所承受的痛苦代價……”
武同春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道:“如何付法?”
白石玉恨聲道:“很簡單,要他自我誅心,慢慢消磨那椎心刺骨,生不如死的滋味。”
身受其痛,武同春對女人多少有些成見,淡淡地道:“白兄,恕在下多嘴,令妹真是無辜的麼?”
白石玉紅著眼道:“一個捨得拋下親生骨肉,自我結束生命的人,內心是如何痛苦?她臨終還誓言清白無辜,她那無情無義的丈夫,拿不出證據,心卻是鐵到底。一個女人,名節受損,能活下去麼?”
武同春默默無語,他在想他自己的事。
凝碧和許中和私通,是自己發現的,她因羞憤而引火自焚,如果不是許中和那人面獸心的東西引誘,凝碧不會失節,也就不會死。基於人道,他留下了孽種遺珠,沒有被棄,但那是一根刺,看見她就想到她孃的噁心事,心念之中,不由忘形地脫口道:“孽種!”
白石玉驚聲道:“武兄說什麼?”
武同春自知失態,但在以酒遮臉下,反應便不如平時的銳敏,沉聲道:“沒什麼,在下自想一件不相干的事。”
白石玉若有深意地道:“做人太難,不管是有心,或是無意,都不能錯一步,否則就得付出可觀的代價。但,一錯到底不回頭的,可憐而不可恕,武兄以為如何?”
武同春未加深思,脫口道:“犯了錯就得討相等或加倍的代價,根本不值得憐憫。”
白石玉揚眉道:“對,小弟的看法與武兄一樣。”
就在此刻,外面傳來了得得的馬蹄聲,到店門口停住,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小姐,這家已經開門應市,歇歇吧?”
另一個聲音道:“也好,把馬拴下。”
武同春臉色驟變,酒意全消了,目光亂掃……白石玉皺眉道:“武兄怎麼了?”
武同春惶急地道:“在下不想見門外來的人,不知這店有後門沒有?”
白石玉困惑地道:“是仇家麼?”
話聲才落,兩條窈窕身影,已出現店門。
來的,赫然是紫衣少女素心主婢。
武同春故意垂下頭,他不願沾染情孽,更不願把惹黑白道江湖聞名喪膽的“黑紗女”,同時,對方的意圖難測。
白石玉向店門張了一眼,悄聲道:“武兄,這兩位姑娘是誰?晤!天仙化武同春不答腔。
門外,小青高聲道:“小姐,巧啊!他在這裡,還有那……”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頓住了。
武同春可無法裝作了,硬起頭皮起身招呼道:“素心姑娘,幸會,請進!”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與小青進人店中,脆生生地道:“武大俠,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這位是……”
第四章
白石玉不待武同春引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