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行峰愣,繼而怒,他這次說得是大實話,董昌居然不信他,便開口要辯,不想楊行密也出口喝了他:“胡言亂語什麼?”
楊行峰只好異常憋屈的閉嘴。
沈淼遂慢慢從董昌身後走出,臉上亦留著驚魂未定的神情,楊行密忙關切說:“公子臉色這麼差,要不要找郎中過來瞅瞅?”
董昌也附和著點頭。
沈淼知道楊行密請郎中不過是戳穿他身份的又一個招數,左右他今天是要坦白身份的,這種招接還是不接都沒關係。便忙拒絕,脫口而出喚了聲:“父……”親字戛然而止,沈淼又皺眉揉起太陽穴,一副糊塗的樣子,過了許久才說,“老爺還是處理大事為重,不用管我。”
董昌早就被沈淼無意間說出的一個父字弄得心神不寧,見此立刻道:“自然是你重要,還是先請郎中吧。”
“好吧。”沈淼勉強答應,又嘟囔了句:“我不想一個人去看郎中。”
董昌失笑:“不離開難道在這裡?酒窖裡這麼黑這麼髒,讓郎中怎麼望聞?”
“那……”沈淼一副不得不答應,又很不願意的樣子。
楊行密忙說:“公子大可放心,你人在我府上能出什麼事?”不想這話非但沒有安慰到沈淼,反而引起了董昌的警覺,楊行密還算正直,可楊行峰就不是了,此人不但一直覬覦沈淼,對兄長的約束也時常視而不見,沈淼一人出說不定還真會出事,便道:“那行,等這裡的事完了,你再與我走,先擇個地方坐坐。”
董昌說著左右看了看,楊行密忙命人搬凳,沈淼遂坐下。
沈淼立刻答應,勉強笑了笑。
錢鏐和陳氏很快就來,一道前來的居然還有陳氏之子錢瓘。
這日上午,錢瓘正在陳氏房裡閒聊,錢鏐沉著臉進來,沉聲責問:“我已著杜稜把話跟你挑明瞭,你何以還自作主張壞我大事?”
陳氏一愣,難道是王明出了岔子?不對啊,這幾日王明皆與他聯絡,楊府那邊也一切順利,不可能出問題,便道:“老爺所言何事?我竟不知。”
錢鏐一聽怒了,他可以容忍出錯,但絕不容忍錯了還不反思,便道:“今日董太尉去楊太傅處赴宴,現楊府的人過來傳話,命你我二人速去楊府。你倒是仔細想想,什麼樣的事會著你我二人一道前去?議老七的婚事嗎?”
陳氏一聽臉色一變,她並非錢府主母,議老七婚事緣何輪得到她?斷不可能是此事,若不是,那就只能是……陳氏當即跪地:“老爺,妾身一時糊塗辦了傻事。此事乃妾身一人做主,與我兒無關,請老爺不要……”
“好了。”錢鏐喝,“你之心思我緣何不知,我也一早便直言,家主之位能者居上。以你現在這番作為,老七再能,我都要思慮半分。”
錢鏐的言下之意是指陳氏拖累錢瓘,陳氏當即求饒:“妾身知錯,當全力彌補。”
錢瓘也跟著跪地:“父親,此事終究因我而起,孩兒也願承擔,全力彌補。”
“瓘兒,此事與你無關。”陳氏急道。
錢鏐喝:“先不言此事,先將你做的事清楚道來。”
陳氏遂將事一一細說,錢瓘聽完便道:“這、這、怎可這樣!你真是糊塗了,沈淼與我,與錢家亦有大恩,怎可陷他於如此境地,還有六哥……”
錢鏐亦道:“你如此聰明,怎會看不透楊行密之意圖?此番成婚,他是衝著我來,非衝著我的孩兒們來,他只要結成婚,不求與誰成婚。你怎麼就傻傻得往他挖的坑裡跳呢?”
陳氏一聽回了神,頓知自己關心則亂了,她只顧著怕錢瓘最終和楊家成了婚,沒細想其實無論哪個兒子,錢鏐都不會拿去成婚。陳氏頓時後悔莫及,只得道:“老爺此事錯在我,亦是我一人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