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惜身體，確實該罵。”

威脅

十一月首爾的天氣已經冷得讓人有些受不住。

中午吃完劇組的盒飯，鹿晗裹著外套坐在馬紮上，一邊翻著劇本一邊小口啜飲助理遞來的熱咖啡。李在元來得悄無聲息，站在那兒看了他好一會兒，旁邊小助理見他一無所覺的樣子，好心推了推他。

“嗯？”這人抬頭時還有些迷茫，轉了轉眼珠才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李老闆，不經意挑了挑眉，他來幹嘛？心裡雖然打鼓，臉上卻帶了笑，他跟金世宇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像的。站起來上前兩步：“您怎麼來了？”

李在元牽著嘴角：“來看看錢花在哪兒了。”

這話說得有點兒深意，鹿晗臉上還保持著微笑的姿態，眼神卻黯了些許，沒說話。對方也沒打算聽他說什麼，笑了笑，問：“你下午沒事吧？”

“……有事，一會兒有我的戲份。”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沒客氣。

李老闆向劉凌擺了擺手，對方立刻會意去跟導演溝通。“這下沒事了。”那副資本家的欠扁嘴臉讓人想按在地上踩兩腳。

鹿晗磨了磨後槽牙，忍著扇他巴掌的衝動笑著說：“但憑您吩咐。”

“車裡說話？”

“隨您方便。”

李在元的座駕就停在片場外不遠處，黑色的車身低調中透著奢華，兩人還沒走到車前，劉凌已經小跑兩步替李老闆拉開了轎門。鹿晗就站在後面看著，先坐進去的那個人絲毫沒有挪動尊臀的意思，於是他只好自己跑到另一邊蹭進去，然後在心裡罵了一句‘操他大爺的’。

封閉又狹小的空間讓人有些不安，鹿晗面帶微笑很有禮貌的兩手十指交叉坐在那兒，安靜的等對方開口。

李老闆狀似無意打量了一眼他的手腕：“世宇沒給你那條手環嗎？”

“什麼？”過分纖細的男孩子在這個大個子面前顯得有些瘦弱。

“我昨天送了他一對手環，他沒告訴你嗎？”李在元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看來你在他心裡的地位也很一般嘛……”

鹿晗在心裡把這人的祖宗八代從上到下一個一個拉出來輪了一遍，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幹他們這行兒的其他事兒可能不行，裝腔作勢那是必修課：“啊，還有這事兒嗎？他確實沒說，我們十二個人在他心裡的地位都不低，估計兩個手環不好分吧。您下回送十三個，世宇就不用那麼為難了。”

對方看著他，嘴角的弧度愈發彎得厲害：“為難？那為什麼只有你得到了這個角色？”

這個時候已經勿需多言，鹿晗斂了笑容，翹起二郎腿，斜眼看他。

李老闆這會兒已經笑出了聲：“小朋友，不要拿這種表情看我，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我並沒有其他意思。”他換了一種相對溫和的語氣，貌似誠懇的說：“公司每年投得劇很多，肥水不流外人田，找你們這些自己人來演，既捧了你們，又廣告了我們的產品，何樂而不為呢？”

鹿晗木著臉沒接話。

就聽對方接著說：“你是個聰明人，跟對了人就是跟對了方向，這點你比我清楚。世宇還是個孩子，有些事情他自己不好分辨，你這個當哥哥的在身邊要多幫幫他，懂麼？”

他是聽金世宇說過李在元攛掇公司元老高層換屆的事情，不過小孩兒似乎沒有支援這人上位的意思，這是要他吹枕頭風？“……不太懂。”

李在元又拾起了他資本家的嘴臉：“我們雖然行業不同，但娛樂圈的事我也是略知一二，捧紅一個人和搞臭一個人都是一夕之間。世宇不參與公司行政，他的庇護可能不那麼保險。這下你懂了嗎？”說完他又笑了：“我很少跟一個不熟悉的人講這麼多話，別不給面子哦。”

鹿晗握著的雙手緊了緊，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