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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亦真亦假，深情到讓人惻然。尹成浩垂下眼，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岔開了話題：“……我們可能要給公司找一個新的掌權者了。”

金世宇拖著沉重的步子從書房退出來的時候，剛好收到一條鹿晗的簡訊：“怎麼樣？家裡沒什麼事吧？今天還回來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或許有一天，我真的要拋棄你，才能保全你……他的臉有些白，微涼的指尖在螢幕上準確無誤編輯出一段文字：“沒什麼，公司的事，叔叔問我意見。時間太晚不回宿舍了，你早點睡，我明天早上回去給你帶豆漿。”按了傳送鍵，將手機揣回兜兒裡。

他晚上沒吃東西，只陪著鹿晗喝了兩口湯，此時胃裡疼得厲害，一個人摸到廚房裡灌了兩大杯牛奶，肚子裡沉甸甸的總算有了點存貨。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腦子清醒得不像話，他閉著眼睛將手機握在掌心把玩，終於按亮了螢幕，坐起來。

時間太晚，電話那頭的人大概已經熟睡，提示音響了很久才接起來，聲音沙啞帶著睡意：“喂？”

“是我。”金世宇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清冷。

聽筒傳來些微帶著倦意的笑聲：“我知道，怎麼想起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五月票選我站在你這邊，把你手裡的東西都刪掉。”他適合歌唱的嗓音搔得李在元心裡癢癢的，那邊有些喑啞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你知道我要得不止這些……”

金世宇垂下眸子，語氣平鋪直敘不含情緒：“可我能給你的只有這麼多。”

那邊又笑了：“好吧，小寶貝，你再熬三個月，等五月票選結束，我一定將手裡的資料處理得乾乾淨淨不留案底，怎麼樣？你知道，生意場上講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通電話的目的達成，他沒再講什麼就結束通話了。

等他真正睡著的時候天已經微亮，尹成浩大概知道他睡得晚，沒人叫他起床吃早飯。接到鹿晗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光景，一貫清澈的嗓音操著京片子向他抱怨：“您是買早飯的時候半道兒遭人販子了嗎？”

他剛剛醒來，喉嚨有些乾渴沙啞，往被窩裡又鑽了鑽，笑了：“嗯，被賣豆漿的小夥子拐跑了。”

“嘿！你這水性楊花的，買個早點都能跟人勾搭上，晚上看爺怎麼教訓你！”

蠱惑

尹成浩一大早給趙敏成打電話，老狐狸嘴上跟他打哈哈：“唉，我都不知道……這孩子……好好的怎麼？唉，我將來去下面見老金，可怎麼跟他交代……”語氣中的惋惜難過簡直比金世宇的親爺爺還真。

金世宇的事已經是這群人眾所周知的秘密，這麼被問到臉上還裝模作樣，著實讓人心中不爽，不過尹大叔深知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他嘆了口氣：“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不過我現在最為難的是李先生那邊，不知道他是跟世宇開玩笑還是怎麼的，前兩天孩子哭著跟我說，在元哥手裡有他跟朋友玩兒著拍的照片，還威脅他要是不聽話就曝給媒體。”

他似乎在給對方思考的時間，停了一會兒才接著說：“我當時就罵了他，搞出這種醜事還拍下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嗎？不過他到底是個孩子，不懂事鬧著玩兒，我們當長輩的也只有給他收拾爛攤子的份兒。五月公司就要換屆了，我和世宇都信任您，當然是站在您這邊，就怕李先生那裡又對那孩子說什麼有的沒的，到時候我們就不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