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仇已逃無可逃,大斧再劈下,當真要把他一分為二,兩人都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玄鐵環和腰刀都已握在手中。只是她們剛到陳靖仇身邊,兵器還沒碰到大斧,便覺一股巨力當頭壓下,真個有如泰山壓頂,哪裡擋得住。
陳靖仇見她們衝上來,生怕她們有危險,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站了起來,挺劍搶在她們之前去擋。盤古的大斧本是當頭劈下,他這般站起來,自然首當其衝,只是陳靖仇心想:“要死也讓我先死。”哪裡還想得到自己根本擋不住這一斧。只是盤古的大斧到了他頭頂,卻懸在空中不曾落下,嘿嘿一笑道:“小娃娃,你擋了幾斧了?”
陳靖仇神色黯然,心道:“我連一斧都擋不住,還說什麼擋幾斧。”他性子倔強,可又是說一不二,輸了便是輸了,頹然道:“盤古大神,我連一斧都擋不住。”
盤古打了個哈欠道:“既然你認輸了,那就留下一條手臂吧。”
陳靖仇本來已心如死灰,正想告辭離去,哪知盤古竟會這般說。他吃了一驚道:“盤古大神,您說什麼?”
“我說,你們打攪了我睡覺,又接不下我一斧,那麼砍下一臂權當賠罪。”
陳靖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顫顫地道:“盤古大神,您說的是真的?”
盤古喝道:“還囉唆做什麼!你們攪了我好夢,就要留下一條手臂。”
拓跋玉兒和小雪也都驚呆了。盤古是開天闢地的大神,世上萬物皆可算他的子孫,竟如此氣量狹小。拓跋玉兒忍不住了,喝道:“盤古,你枉稱大神,不借斧子就不借,為什麼還要戲弄我們?”
盤古看了看她道:“女娃娃,你若接得下我的斧子再說這話吧。接不下,便要留下一條手臂。”他打了個哈欠,又道:“這樣吧,你們有三個人,我只留一條手臂。要砍誰的,就過來。”
陳靖仇渾身都在發抖。他做夢都沒想到盤古竟如此不講理,古月仙人如果知道盤古是這個性子,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來借斧子?可眼下不要說打,在盤古斧下,能站直了就算得上天下有數的好漢,如今又該怎麼辦?他一向自負機敏,當下卻茫茫然連半個主意都沒有。聽得盤古這般說,他心一橫,正待上前,忽聽小雪道:“砍我的吧。”
小雪正要向前走,拓跋玉兒已搶到她跟前道:“小雪妹妹,是我碰了他那柄臭斧頭,要砍,就砍我的!”她恨極這個不講理的盤古,連帶著斧頭也是“臭斧頭”了。
拓跋玉兒力大,一扳小雪的肩,已搶到她的身前。陳靖仇哪裡能讓她上前,將身一閃,擋住了拓跋玉兒道:“玉兒姐姐,此事都是因我而起,讓他砍我的手臂吧。”
他說著,已將一條手臂伸了出來。盤古看了看他道:“小娃娃,你不怕嗎?”
陳靖仇心想哪會不怕,可仍然咬著牙道:“盤古大神,現在可是你囉唆了。不過砍了我的手臂,你可要讓她們平安離開。”他心裡也恨極了盤古的蠻不講理,說話亦沒什麼敬意。
盤古笑道:“小娃娃,你本事還不成,膽氣倒是比那小狐狸還大。行,我就成全你吧。”
盤古舉起了斧頭,一斧便向陳靖仇的手臂砍來。小雪見此情景,眼淚已急得流了出來,伸手捂住臉不敢看,拓跋玉兒也扭過頭,心裡不住發狠說:“你是壞蛋!我回去告訴……”她本想說回去告訴姐夫,讓張烈來報仇。可姐夫本事雖大,想來卻也定然不是盤古的對手,陳靖仇這一臂之仇怎麼也報不了。
陳靖仇見利斧砍下,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喉嚨口來,但人仍是直直站著,心裡卻在轉念道:“以後只有一隻手,該怎麼捻訣?”
他知道利斧一下,血光崩現,自己一條手臂便要斷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眼剛閉上,卻覺手一沉,掌中多了個東西,手臂卻沒有斷。他怔了怔,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