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謠而鳴有此曲,貴在這歌謠中真樸平實,民之心聲,如何能改,一字都改不得。”
畫卷深處,唱者更多,歌聲更亮,直至走遠,餘音還斷斷續續傳來,隱約只能聽到那李大人……大強盜……
顧仙庭揭後車簾,念念不捨,今日一別,何日再見時。
……
一個謊言的開始,就意味著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圓。
謝傅這邊卻必須把裝病這件事演下去,只要扮演好病人的角色,馬作都和四大家族摸不清他的底細,就不敢亂來,外面就自然不會出亂子。
不然他們只需從中作梗,卻不知道會搞出什麼禍亂來。
假的真不了,他的假縣令身份遲早會被揭穿的一天,依謝傅估計,馬作都從他這裡探不出他的底細,必然會透過其它方式,到時假身份一旦暴露,他可就跑不了。
謝傅也知道自己該撤了,該做的已經做了,繼續留下來也沒有過多的意義,他擔心的是黃主薄,自己這麼一走,黃主薄必定成為洩憤的物件。
這件事讓謝傅很是左右為難,突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裡湧出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把馬作都和四大家族的人幹掉。
連謝傅自己都被這個大膽的念頭給嚇住,如果真的這麼幹,那就是把事態就更嚴重了,到時追究下來,這黃主薄怕也難逃一劫,這左右都不行,謝傅真的愁死了。
愁了一會,謝傅提筆辦公,這縣令的每日事務確實十分繁瑣,何況眼下恰逢瘟疫爆發。
不管如何在他離開之前,卻要將這縣內大小事務處理好,免得留下一個爛攤子,他對別人的承諾也會透過手中的這支筆來實現。
知道謝傅還沒吃飯,午後未時,崔夫人往書房送來飯菜,在照顧謝傅一日三餐上面,這位崔夫人倒是盡心盡職,都把自己當做一個伺候別人的丫鬟了。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與往日淡定從容不同,這一次這位李大人埋頭辦公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崔夫人見了心中暗忖:“是又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嗎?”
崔夫人將方案上的飯菜放在書桌上,這一回李大人也沒有主動跟她打招呼,崔夫人主動出聲道:“飯來了。”
“崔夫人,勞煩你了。”
謝傅應聲倒沒有直接去看她,而是望向她那雙正在放下飯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