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沒法和這種人談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因為他不用懂，也從來不想懂。

在伏羲所處的層面來看，正常人的普世價值觀簡直就像大人們在看幼兒園小朋友做遊戲時的遊戲規則一樣。

更何況，其實風小小早就清楚明白，自己和伏羲之間根本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兩個早就已經認定對方不會放手的人，沒有必要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

兩人之間真正的問題是，在各自承擔著並不相容的法則前提下，他們如果想要永遠的在一起，那麼後面的路究竟該怎麼走……

所以風小小也明白，伏羲的所為不過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出手。

就像她會盡量拖他入世一樣，他也會用盡手段把她拉出來。

角逐、拉扯、互相壓制……直到最後決出勝負確定了究竟誰該屈服於另一個，或是他們找到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平衡點。

如果現世就是兩人決勝的戰場話，伏羲也一定會毫不猶豫揮手屠盡血流成河。

可她不打算讓他這麼做……

顫抖的手指漸漸平靜下來，風小小終於從最初的氣憤裡恢復了冷靜。

兩人的身份本來就不一般，難道她還要像普通女孩子在大眾戀愛模式中的反應一樣，哭著控訴你怎麼能這樣這樣之類的話？！

輸家根本就沒有哭的權利，所以她不想也不能輸。

“我有我必須去做的事情。”風小小定了定神，抬頭看了一眼伏羲終於開口：“羲哥，你知道我的法則是什麼。如果不能守護萬靈，那麼我也就不可能是女媧。就算現世真的破敗到無可救藥了，我也必須是在這盤必死棋局裡的最後那一線生機，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更何況現在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我不可能只看著你一個人，就像你也不可能為了我更多插手現世一樣。”

到後期問題越來越嚴重的時候，伏羲不再過多插手，一是為了逼迫風小小，二則是因為他插手的事情累加分量已經接近傾斜點……如果真正被拉入現世過多融合的話，就會無可避免的破壞平衡了。

伏羲一時沉默了下去，靜靜聽風小小繼續說下去：“用現世的俗語來說。你我道不同，本不該相謀，更不該相愛……可是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這樣了，那就只能再掙扎一下。我不強求你破壞自己的法則信念，你也別再來限制我的。”

“所以，你是要我再眼睜睜看你為一干螻蟻奔走，棄我於身外？！”伏羲冷冷的看她：“我心裡只得你一人，你胸中卻裝了天下萬千？！那我又憑何要接受此種情意？不過卑薄簡陋而已……就憑你空口敷衍？！”

他想要的，從來不僅僅是女媧偶爾的回頭。

眼看伏羲失去了以往的淡漠變得隱隱含怒，不知道為什麼。風小小反而輕鬆起來了。

風小小點點頭。頭一次在與伏羲的對話中感覺到了平等地位上的自信和強勢，就像她終於找回了什麼東西：“我知道單憑空口白話根本說服不了你，反正一開始我也沒指望能說服……”

不管是從個性還是從堅持意義上來說，兩人都不會是輕易被人說服的那種型別。

因為性格。更因為職守執著。

“既然語言根本沒法決定什麼。既然你我都有自己必須堅持的東西。那我們就各自為戰吧，就像你我在洪荒時那樣……”風小小緊緊盯著伏羲，吐字異常清晰和堅決：“你堅持你的法則。而我堅持我的。你不願放我奔走遊離，我也不願放你獨自逍遙……那就來看看，到底最後我們誰的信念才能繼續存在下去。”

這是一場戰役。

伏羲勇敢的接受了挑戰，冷笑淡然：“但願你的現世安好無恙。”

“謝了，祖神的祝福不要白不要。”

風小小痛快鬆開手裡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