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卻好了許多,甚至顯得頗有禮貌的作了個手勢,請他坐下來,緩緩說道:“申兄,我忽然想了起來,現在我就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請教。”
申公達受寵若驚,說道:“不敢當。丁兄若是有事相詢,小弟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了勃說道:“申兄,你是揚州人氏,是嗎?”要知申公達在廿二年前與丁勃初會之時,尚未“成名”,但如今他已是江湖上最多人知道的“包打聽”了。丁勃剛從揚州回來,自然知道揚州有他這麼一個“名人”。
申公達放下了心上一塊石頭,說道:“敝鄉正是揚州,想不到丁大哥你也知道。”
丁勃說道:“老兄是揚州名人,我一到揚州,就聽得人家說了。”
申公達不禁又吃了一驚,說道:“丁大哥,你最近到過揚州。”
丁勃說道:“不錯,我正是剛從揚州回來的。揚州還有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老兄,你自必知道。”
申公達道:“你說的是有揚州大俠之稱的楚勁松嗎?”他想起楚天舒告訴他的那個“秘密”,不敢直稱楚勁松為“揚州大俠”。
丁勃道:“什麼有‘揚州大俠’之稱?楚勁松是名實相符的揚州大俠!申兄難道不以為然麼?”
申公達一時揣摩不到他的“真意”方始說道:“是,是。多謝丁大哥稱讚我們揚州的人物,申某與有榮焉。”他說了這兩句話,頗為得意自己說話“得體”。心想:我裝作不知你和楚勁松的過節,稱讚楚勁松的話是你自己說的,料你也不能怪我。
丁勃說道:“申兄和楚大俠的交情想必極為深厚?實不相瞞,我要向老兄請教的就正是有關貴同鄉楚大俠的事情。”
若依申公達平素的脾氣,只要有一分交情,就可以吹成多年老友;有三分交情,那就更是非得吹成生死之交不可。但此際,他卻是非但不敢吹牛,反而儘量縮減,生怕丁勃誤會他和楚勁松是有深交。
“丁大哥,你恐怕有點誤會了。實不相瞞,小弟和楚大俠只是泛泛之交。”申公達道。
丁勃一皺眉頭,說道:“申兄交遊廣闊,天下聞名。何況楚大俠與你份屬同鄉,交情豈能不厚?”
申公達道:“丁大哥有所不知,正是因為小弟在外面的時候多,在家鄉的時候少,所以和楚大俠往往一年都沒見一上次。”
丁勃說道:“據我所知,上個月前,你是和楚勁松的兒子一起從揚州到洛陽去喝徐中嶽的喜酒。”
申公達心頭一凜:“他的訊息也忒靈通。”當下說道:“不錯。不過那是因為同鄉之誼,我是長輩身份,理當照顧小輩,故此結伴同行。並非是有特別交情。”
丁勃說道:“後來,你也曾回過鄉下吧?”
申公達道:“是的,不過卻不是和楚勁松的兒子一起回家了。”
丁勃說道:“我知道,但我要向你打聽的無需你和楚勁松有特別交情,你既然回過家鄉,我想或許你會知道他的近況。”他已開始感覺到申公達的態度有點古怪,一雙眼如寒冰、如利剪的盯著他。
申公達心裡想道:“看來他對我已是有點懷疑,我若不半真半假的敷衍他,只怕反而弄得不妙。”心中患得患失,打定了見機行事的主意,說道:“不知丁大哥想要知道的是什麼?”
丁勃說道:“我想要知道的是楚大俠去了哪裡?我這次曾經到過他的家裡,卻撲了個空,什麼也沒見著,只知道他已經離開揚州。”
丁勃說道:“江湖上誰都知道你的訊息最為靈通,你是不是不願意告訴我?”
申公達道:“說老實話,他的行蹤我也不知。不過……”
丁勃道:“不過怎樣?”
申公達道:“風聲倒是略有所聞,就不知是真是假?”
了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