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治疹子的藥?”
姜雲淺微微驚愕,就見兵士看向那對父女,陰森森地道:“只有治瘟病的藥,喝不?”
那對父女搖了搖頭,姜雲淺正想說她這裡可以治疹子,就聽兵士怒吼道:“不喝就滾!”
那對父女嚇得一溜小跑就沒了影,姜雲淺記起昨日過來時士兵說過他這裡沒有包治百病的藥,當時語氣就有些不耐煩,看來像這對父女一樣過來求藥的人還不少。
接著又有幾撥人過來詢問,只是各自病況不同,兵士越來越不耐煩,乾脆誰來了就趴在案上睡覺,懶得搭理人,再來人就由姜雲淺來招呼,按兵士的話說,反正她也是來開醫攤的,來了病人就招呼一下也沒錯。
只是一直等到過午,來討藥和瞧熱鬧的人不少,可一看大夫是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後,就都搖著頭走了,一個願意給姜雲淺看脈的人都沒有。
懷萱公主坐了一上午也沒開張,待的不耐煩就帶著人先回客棧了,姜雲淺就帶著雲清雲婉留在這裡。
沒人看病姜雲淺也不急,這小半天也與兵士熟了,知道兵士叫蘇羽後就搬著椅子到他不遠,“蘇大哥,你整天在藥棚裡坐著,悶不悶?”
蘇羽望了望天,雖然已是二月底了,可西北風大沙大,即使是在城裡也不覺得暖和,而且這幾日的天又一直陰沉沉的,不下雨吧,瞧著也讓人憋悶的難受,更不要說他整日整日一個人坐在這裡等人來領藥,來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吧,又都是把他這裡當成包治百病的神藥,他都懶得搭理了。
所以說他答應姜雲淺在這裡擺藥攤其實也是想有個人能陪著他說話,聽姜雲淺問便很老實地點頭道:“悶!”
姜雲淺道:“既然如此閒著也沒事做,我給蘇大哥看看脈如何?”
蘇羽剛要皺眉,姜雲淺加了一句:“不要錢!”
蘇羽盯著姜雲淺的臉看了一會兒,將手伸過來,雲清立即遞了個脈枕墊在桌子上,蘇羽的手搭在上面,姜雲淺伸出二指按在他左手腕部,脈探的越久,表情越是凝重,最後竟將眼也閉上。
蘇羽心裡沒了底,“小大夫,你可看出什麼了?”
姜雲淺睜目,安撫地對蘇羽笑笑,“蘇大哥莫急,雖說你身上傷患不少,卻都是舊傷,只是在受傷後沒有及時調理才有些麻煩,還有一些傷了筋脈,留下些毛病,我給你開個藥方,若是按著方子準時吃藥,頭幾日再配合針疚,不出三個月就能痊癒。”
蘇羽原本只當姜雲淺是個會點醫術的孩子,並沒想過她真會看病,但在姜雲淺說出他身上有舊傷,又沒調理好才落下些毛病後,對她也信了幾分。
早些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他身上的傷也是新傷落著舊傷,只是戰時環境艱苦,哪有條件調理?後來傷長好後再請大夫看過,卻是人人搖頭,實在是傷都好了太久,有些斷了的筋脈都長好了,只是長的不正,即使他瞧著如常人,但身體是他自己的內在的毛病他比誰都清楚,可看了不少大夫都對此束手無策,想不到這樣一個孩子竟然能說出他的毛病,還大言不慚地說能治好?
若是從前蘇羽一定會覺得姜雲淺在說大話,可自從姜二小姐的聲名傳遍大周后,如今即使是小孩子也沒人敢小瞧了。
蘇羽起身對姜雲淺施了一禮:“小大夫,你若是能治好我的舊傷,蘇羽這輩子定當永記小大夫的大恩大德。”
姜雲淺擺手,“醫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又如何當得起蘇大哥的謝字?”
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方子,寫完又看了幾遍,確認沒有問題後交給蘇羽,“蘇大哥,方子在這裡了,三碗水煎成一碗,往後每日早晚各服一劑,明日上午過來我再為你針疚,配合著湯藥連施三日,過後只要你按時喝藥,最多三個月就能大好,雖然未必能恢復如初,行動卻是不受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