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意義，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保留了陰童的中樞魄。或許，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吧。

天道無情人有情，人鬼殊途，但是他卻始終都狠不下心來對付這個可憐的孩子。

終歸，他只是一個身世悲慘的孩子而已。

“晨子……”楊夢涵也很虛弱。

她雖然在百鬼袋中休養了一段時間，但是和陰童相比較，還是相差甚遠。

江晨暮眉頭緊鎖，他立即開啟百鬼袋，將楊夢涵收了進去：“你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最近還是不要出來了。”

陰氣越來越重，他總覺得有大事會發生，在這個關口，他只能愈加的小心謹慎。

中樞魄是維持七魄的關鍵所在，江晨暮留下陰童的中樞魄，等於是給他留下了一個希望的種子，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即消散他的怨氣，又不讓他徹底的魂飛魄散。

“爸爸，媽媽……”

江晨暮臉上微微動容，他好像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想起。陰童那瘦弱的身影，又一次呈現在他的眼前。

“大道無情，人有情。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江晨暮的臉上，充滿了無奈，人是萬靈之首，但是生命卻如此的脆弱。陰童如此，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呢？

生老病死本是天道規律，如果強加阻撓的話，猶如逆水行舟，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浪頭打翻。

“夢涵，又該何去何從呢？”江晨暮臉上的表情愈加複雜。

他可以化解陰童的怨氣，可以只留下他的中樞魄。

但是，對楊夢涵，他卻真的下不去手。這個自小的玩伴，在自己的世界裡，一直都是一個很需要保護的女孩兒。

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或許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江晨暮長嘆一聲，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他第一次覺得這麼迷茫，就好像回到了和玄奘論道之前。

“道，到底是什麼？”

江晨暮仍舊在想這個問題，但是，卻始終都得不到結論。

玄奘和楊夢涵給出的答案都很完美，卻全都不是他的道。

他開啟百鬼袋，將那瘦子放了出來。

“剛才的事情，你應該全都看到了吧。”江晨暮開口說道。百鬼袋雖然是密閉的，但是對於其中的幽魂來說，更像是一個玻璃容器。

瘦子雖然仍舊呆滯，但是臉上卻多了一份恐懼。

江晨暮的手段，在他看來，就好像是電影特效似的。陰童的前車之鑑，讓他明白了，如果自己再糾纏下去的話，只會有同樣的下場。

他的怨氣雖然很重，但是和陰童相比的話，卻不知道要差了多少。

連煞靈都抵抗不了江晨暮，他絕不認為自己比煞靈更強。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殺害你的人，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但是，處罰卻不應該由你來執行。”江晨暮開口說道，“對方既然敢如此作為，背後一定有很大的勢力，我會盡我所能的給你一個公道的。”

聽到這話，瘦子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動容的神色。

他的眼神也逐漸清明，此時，他的心裡就只有報仇。對他來說，報仇就是最後的目標了。

不過，依靠他的力量，即便是成功報仇，那麼等待他的，也只是灰飛煙滅。更何況，這個世界上的道士，又不止江晨暮一個，縱然自己能逃過他的手心，遇到別人，恐怕也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

“多謝。”

瘦子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他沒想到，幫助自己的，竟然是江晨暮。

江晨暮這才鬆了一口氣，瘦子的怨氣雖然還是很重。但是，相比較之下，卻比陰童要好解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