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些舊傷新傷都包紮的嚴嚴實實。
白綢每每拉上一寸,她的眼底,卻又是刺痛一回。
不乾淨的哪裡是她的身子?!
是她的心。
即使用萬丈白綢,也無法遮擋那骯髒的恨意。
她會一直在這兒,苟延殘喘。”
第79章秦王說她好看
“那兩人擒拿了麼?”她任由他給自己的傷口上纏上白綢,此刻受了傷,也不必在意在他面前坦誠相見。
“要受點苦才能說出指使的人。”
他惜字如金,一句帶過,對秦昊堯的避而不談,她的眼底似有幾分惆悵,趴在他的腿上,卻轉過臉去,不再看他。自然,她也從來不曾看透過他。
是啊,自然馬上就會見分曉。
她眸光一閃,在他看不到的那一瞬,面容盡是冷意,那澈亮的眸子再無任何的動人光亮。
瓊音在方才提過一句,在沈櫻的屋子裡,搜到了兩名刺客。
這秦王府,還真的是雞犬不寧呢……
她倒要看看,明日皇宮要鬧出何等樣的好戲。
痛?
經歷過死過的滋味,她如何還會懼怕這樣的傷?!她都快等不及了,尊貴的聖母皇太后,要如何應付這樣的殘局?!
她趴在他的身上,漸漸睡著了,黑髮垂下一縷,他握住穆槿寧的柔荑,手掌心的暖意,一分分從體內流失,傳入她的指尖,讓她在漫漫長夜,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徹骨寒意。
屋內暖爐中慢慢騰昇的暖熱,在三更天的時候,最終散去了。
“王爺天快亮的時候才走,如今已經去早朝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獨自一人趴在錦被上安睡,屋內再無他的身影,雪兒從門外送來藥湯,順帶說了句。
他居然陪了她一夜?!
穆槿寧微微蹙眉,他走的時候也不曾驚動熟睡的她,想來是動作輕柔細心,不過——他向來我行我素,對任何人都不會周到體貼,她受的傷在秦王的眼底,根本微不足道,他居然在她身邊守護到天明?!
“王爺也實在太不懂得體貼人了,也不給郡主蓋個錦被,這麼睡了一夜,這麼大冷的天,不會著了涼吧。”
穆槿寧聞到此處,垂下眉眼,說也古怪,她並不覺得冷,暖爐似乎早已熄滅了,如今起身才覺得空氣清冷,唯獨體內卻彷彿還升騰著融融暖意。
她身上的白綢,還在,正如他所言,她才是他最寵愛的女人?甚至勞煩高高在上的秦王親手替她包紮傷口?!
知曉她如今的備受寵愛,皇宮裡的那些人,恐怕早已蠢蠢欲動了吧。
秦昊堯,還真是不給她半天消停日子。
剛下早朝,太后便派了個太監,請了秦昊堯去了潤央宮。
太后依舊不曾下床,如今半坐在帳幔之後,依稀看得清她的身影,她的嗓音沒有往日的厚重,聽來虛浮無力,只是怒意不減。“昊堯,你娶沈櫻一年不到,哀家怎麼聽說,你居然有休了她的意思?”
“秦王府的風聲,母后倒是一個都不放過。”秦昊堯不置可否,陰著臉,坐在一旁的椅子內,彷彿對沈櫻當真下了下堂令,讓人看不出虛實。
太后輕輕咳了聲,榮瀾替她將一邊帳幔以金鉤勾起,她的面色宛若死灰,老態盡顯,彷彿不久於人世。
“昊堯,禁足已是重罰,沈櫻是個弱質女流,從來都是過的安穩日子,也沒遇到過歹徒,懼怕之下難免做錯事,更何況她如今還懷著你的孩子,是有身子的虛弱女人,行事自然更加懦弱小心——”
秦昊堯黑眸冷沉,宛若利劍鋒利,掃視過太后的面容,說話的語氣聽來不無遷怒:“母后是為她的愚蠢找藉口?王府進了刺客,她卻同流合汙,本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