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定了,也就不再畏懼了,隱約有陰雲盤旋在她的頭頂,她回首,只覺得自己活在這麼大的一樁陰謀之中,活在秦昊堯的謊言之中,活在他的手掌心內任由他擺佈,實在可笑又可悲,最重要的,她居然花費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那幾年,一直追逐著這樣一個根本看不到心抑或是根本無心的男人,多不值啊,多傻啊,多……。
只是,她等待了許久,那隻抵住她脖頸的手掌,不曾收緊一分,不曾輕而易舉地扼斷她的脖子。
他只是用一種莫名深沉難測的眼神,看著她,最終他竟然將手掌離開了她的脖頸,嗓音低沉的像是從地下傳來一般。
“這封信,就足以讓你懷疑本王才是真兇?”
那他在她的心裡,終究也沒有多少分量,否則,他不必承受這般的侮辱。他秦昊堯,自然殺了不少人,也絕非正人君子,為了他想要的,他可不擇手段,可犧牲很多人,但——若是當年的確是他做的,他自當承認。
就算說破了,又有何不可?!
可,他還沒有卑鄙到這個地步。
他就算不喜歡當時的崇寧糾纏,至少跟那個傻子郡王沒有任何衝突,更無暇顧及崇寧這一個黃毛丫頭,耗費自己的功夫。讓她遠離自己的視線,也用不著逼得她發配邊疆,他若要她遠離,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
“你就沒想過,不但是我,你這一步,雖然讓你在朝廷平步青雲,卻也讓很多人無辜蒙冤,很多人死在關外,還有的……還有的活著的,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穆槿寧痛地無法抑制,無法呼吸,滿目通紅的眼底,彷彿就要流出血淚一般。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之內,拳頭一次次重重擊打著自己的胸口,一口氣堵在心口,根本無法暢快淋漓。
“是,我爹是傻子,我是讓你厭惡,可我們根本沒有罪,為何要被你們這樣玩弄?!”她的嗓音之中,已然聽得出有顫抖的哭音,她的臉色白得像紙,只是呼吸愈發艱難,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掐住她的脖頸,越掐越緊。
秦昊堯已然看出穆槿寧的異樣,捉住她的雙肩,黑眸之內既有憤怒,不悅,還有更多的驚痛。他看她一個人沉溺在悲傷過往之中無法自拔,只是即便那麼悲痛都無法流出眼淚,她的眼神迷離,彷彿就要死了一樣!
他將她困在自己的胸口,什麼都不管,驀地封住她的蒼白的唇,越吻越深,慢慢將自己的呼吸度過她,她漸漸恢復了神智,只是察覺到他惡劣的舉動,用盡全力,狠狠一咬,頓時滿口湧動著血腥味。
他只能從她的唇中抽離出來,她一臉防備,彷彿將他當成是仇人一般,他的舉動,似乎也只是趁人之危的惡劣輕薄。
被她咬傷的薄唇,淌下一顆血珠,秦昊堯冷著臉,以手背拂去,愈發顯得妖異。卻懶得再跟她解釋,方才看她根本無法緩過氣,才想去吻她。
當然,此刻的穆槿寧,根本就不冷靜,他此刻的解釋,也是徒然,也是枉然。
兩個人,僵持不下。
她以手掌反覆擦拭雙唇,彷彿要將他那骯髒的氣息,全部抹去,這一個舉動,無疑是在激怒他。
他深深望入那一雙滿是敵意抗拒的眼眸,卻說不上來,她盛怒冷漠的面容,卻也有一種超脫的美感,彷彿冷的像是寒冰,眼底的凌厲尖銳,讓她周身的氣勢,絕不輸於任何一名女將。
他還不知,她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秦昊堯走近一步,卻不給她再抗拒她的機會,一手扼住她的手腕,她想要掙脫,他索性將她的雙手都扼住,牢牢抵在書架上,他頎長的身子,硬是擠入她的身子。
俊顏俯下,越靠越近,他的黑眸,宛若鷹眼一般毫無感情地冷漠。“穆槿寧,你不是口口聲聲想要給郡王府翻案嗎?”
因為憤怒,她的胸口,始終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