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小事,也該到明天再來追究。
“莊妃跟珍妃的臉色真難看,這後宮到底要何時才太平啊——”周嬪從後面跟了上來,朝著穆瑾寧壓低嗓音說了一句,穆瑾寧彷彿不曾聽到一般,神色平靜地跨入高高門檻,走入安徵宮去。
如今莊妃坐在正位,珍妃正襟危坐在她的身側,靠近她們的位置放著兩把交椅,穆瑾寧斂眉,便坐在莊妃之下的椅子上,四妃之下的女子,約莫有七八名嬪和貴人。
莊妃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成熟穩重,溫順平靜,她在後宮也有十七八年了,是在皇上登基選妃那年便入宮當妃,素來不願惹是生非,安安穩穩過著日子。她姿色平平,盡心養育一雙兒女,或許她從未去搶過任何風頭,才能過的一帆風順,鮮少有過任何責難。
只是此刻,莊妃平易近人的面容上,也沒有任何溫和,她看起來憂心忡忡,見眾人朝著她行禮坐定之後,才揚聲說道。
“今日本宮聽到一個不好的訊息,也不知是何處傳來的風言風語,但既然已經有這樣的傳聞,如今後宮的規矩也該扳正了。”
莊妃看了一眼珍妃,珍妃也面色凝重地點了下頭,她才蹙眉,沉聲說下去。
周嬪今日一襲淺藍色宮裝,滿臉笑容,望向板著臉的莊妃,彷彿心有餘悸。“莊妃姐姐,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啊?你這麼說,我們心都涼了。”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急什麼?”坐在貴人席位之中的沈熙,一件枚紅色的宮裝襯托的嬌媚如常,她依舊是眾位后妃之中最鬆懈放肆的,淡淡瞅著眼前嚴肅的陣仗,卻只覺得可笑。她的視線不曾落在周嬪的身上,若不是如今被剝免貴妃頭銜,淪落為一個普通貴人,她也不會看清周嬪這等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小人,如今看莊妃跟珍妃得了後宮的權杖,又去拍她們的馬屁了。
周嬪終究不敵沈熙的驕縱,她抿著唇,板著臉,心中有些許不滿怨懟,卻也不敢在此刻說出。往年她跟沈熙的幾年,得到她不少好處,如今聽著沈熙的帶刺話語,也只能忍氣吞聲,別開視線,不太自在。
“傳聞並不可信,我們不該自亂陣腳,若是沒有確鑿證據,更要嚴懲多嘴的奴才。”穆瑾寧在一陣沉默之後,才柔聲說道,唯獨眼波之內,有辨不明的情緒閃逝而過。
“槿妃說的是,只是那個奴才說有證據。”珍妃淺嘆一句,揚起秀氣的面孔,朝著門口喊了一聲。
“把人帶上來。”
從門外走來的太監,卻讓眾人不勝唏噓,其中有人認得出來,這便曾經是清風苑的祝太監,只是一次犯錯之後被沈熙打了一頓趕出去了,如今在最沒有油水的花木房做事,距今也有一年多時候了。
祝太監走到中央,跪了下來,沈熙瞅著他,驀地面色變沉,但這個太監跟在她身邊不過短短一年,也不是她最看重的人,這一回他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兒?!如今眾人的目光,都已經落在她的身上,彷彿這件事跟她脫不了干係。
“你們都看著我作甚?”沈熙冷哼一聲,冷冷掃過眾人的面孔,一點也不退縮,哪怕是曾經服侍過自己的下人跪在中央,她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祝太監早年在宮中也是從別的宮裡調遣過來的,在服侍她之前有過一兩個主子,他要說的事難道就一定跟她有關?!
“他要說的,正是熙貴人你的事。”珍妃蹙眉,看著沈熙毫不悔改甚至不曾有半點心虛的神情舉止,沈熙雖然沒有往日的恃寵而驕,高高在上,彷彿在她眼裡除了有皇后的影子,其他后妃都不值一提,如今卻也總是孤高自傲,滿腹自負,並不與人親近。沈熙,平日在皇宮沒有半個真心扶持的人,如今會陷入一無所有的絕境,也不是沒有半點道理。
“我能有什麼事?”沈熙驀地眼神一凜,一改往日嬌美面貌,已然腰桿挺直,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