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請來了戲班的唱了一齣戲,兩人便認識了,相見甚歡,金世道的溫柔體貼安撫了沈熙,而兩個人相差無幾的年紀也格外投緣,在沈家停留的第二日晚上,便應邀進了沈熙的閨房,這一來二去,兩人便對上眼了。後來沈熙在宮中因為恃寵而驕而被皇上逐漸冷落,她更覺天子喜怒無常,心中對天子又並非真心愛慕,滿心空虛,便格外想念宮外的金世道來,央求沈夫人進宮看望她的時候將人帶來,也可讓他們幽會相見。沈夫人體諒沈熙如此年輕便要常常忍耐寂寞之苦,又最為寵溺自己這個女兒,實在沒辦法也只能答應。這無獨有偶,金世道也貪戀沈熙的絕世美貌和身家背景,在後宮偷歡還無人發覺,讓他更是不可自拔,沉迷於此。因為沈熙是貴妃,他更沒想過會被人戳破,停留的時候從不超過兩個時辰,有沈夫人當擋箭牌,兩人旁若無人過著新婚夫妻一般的滋潤日子,誰也不知道更不會懷疑沈夫人帶在身邊的侍從有這樣不凡的身份,更無人料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企圖。
半個時辰前,他是被人攔在街上,還不知發生何事就被推入馬車,一路就送到皇宮來,他也是在下了馬車看到宮門之後,才開始雙腳發軟,已然知曉來者不善,怕是要東窗事發。
“怎麼居然又是個戲子?”周嬪的眉眼之間,一派不快晦暗,她低聲呢喃,嗓音也落在穆瑾寧的耳畔。“她居然跟了個戲子相好,實在是不入流——”
天下有名的熙貴妃,也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軟弱的戲子,這樣的男人除了有一張好看的面孔和討好女人的本事,還能有什麼?他們似乎都高估了沈熙,還以為她總該找個有權有勢的入幕之賓呢。
沈熙察覺的到眾人鄙夷的目光落於她的身上,彷彿恨不得此刻就把她撕成碎片一般,她如坐針氈,流言都是傷人的,更別提如今金世道所說的鉅細無遺,她們早已篤定那便是真相。
“若是在宮外,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應該沉入水底的。”宜妃板著臉,是非分辨的清明,她看著一臉倉皇慘白的沈熙,重重丟下一句重話。
“少來了!武宜,你懂什麼是婦德嗎?你認得出來婦德中的幾個字?還跟我有板有眼說這一套?”
沈熙實在心中驚慌失措,已然無法遏制內心的怒氣,她顫抖的手指著宜妃,怒罵出聲,武宜雖然是四妃之一,但她是武將長女,小時候便不曾讀過書,甚至連自己寫的名字都歪歪扭扭的,除了一身英勇颯爽勝過男人的氣勢曾經讓皇上另眼相看,在後宮指著,她約莫是最不拘性情的妃嬪,卻也的確是大字不識幾個。
被沈熙戳破了武宜最為難堪的不足,宜妃大步走到沈熙的面前,怒睜黑眸,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她這幾年的確收斂了不少脾氣,不過此刻已然無法忍耐下去。“你以為我還當真怕你不成?我是不識字,你是熟讀詩書,可我也沒跟你一樣在皇宮還不甘寂寞去偷人!下賤!無恥!”
武宜這一巴掌,毫無收斂力氣,她哪怕是揮舞雙刀都自如,所以當場就打得沈熙跌倒在椅子中,唇角撕裂淌出血來。只是當場,沒有任何人敢去攙扶她。
沈熙雙目通紅,流下眼淚來,她卻依舊毫不服軟,別開視線,不去看跪著的男人,冷冰冰地說出一句。“我不認識這個人,無論你們怎麼問,都別妄想我會改口。”
“熙貴人,你就彆嘴硬否認了——”珍妃的眼底有一抹愁緒,彷彿有別樣的動容,宛如菩薩一般悲天憫人,她看清沈熙如今不過是狡辯,不願服罪,以為死不承認便能逃過一劫,但,事情哪裡有這麼簡單?!
“行了,珍妃你也別勸她了,我們說好看看熙貴人的態度,她死不認罪,哪怕看到了這個男人都假裝不認識,你我難道還能繼續幫她嗎?”莊妃沉默了半響,如今情勢已經明瞭,她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在場眾人便清楚了。
既然是幾個時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