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是以何等的身份,站在秦昊堯的身邊?!
“人都來了,難道你還要趕她走?”
穆瑾寧默默望向秦昊堯的俊容,聽到另一旁北國天子發話了,她這才將目光移向說話的男人,他約莫處在而立之年,跟秦昊堯相比年紀相仿,同樣都是正當年的一國之君。北國天子居然是在為她說話,雖然讓人分不清楚,是否有幾分落井下石的調侃說笑的別有用意。她打量了一番佑爵,他一襲紅色華服,紅的明豔,宛若一團火焰,讓人記憶深刻。至於他的長相,雖然不若秦昊堯一般俊美無儔,自然也完全稱的上是英俊,他的五官深刻,雙目狹長,雖然不顯得炯炯有神,這一對看來常常是微笑的眼,也不難跟人拉近距離。斜長入鬢的雙眉之間,有一顆明顯的紅痣,他的肌膚不算黝黑,也不過分白皙,是蜜色。身子看來並不是習武之人,並不強壯,而是高瘦挺拔。
在佑爵的臉上,她看得出來跟寶月一樣同為北國皇族的血統。
她的微微怔然,落在秦昊堯的眼底,卻徒增幾分毫無理由的不快和惱怒,他加大力道,緊握她的纖細手腕,她這才回過頭去望向他,突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既然來了,就坐在朕的身邊。”秦昊堯不再要她馬上離開,既然已經瞞不住佑爵了,出現一剎那還是留下來,也再無任何分別,唯獨他的這一句話中藏匿著他的強烈霸道和佔有慾,彷彿她是他一個人的所有物。
穆瑾寧微微含笑,亦步亦趨,一步步走上紅色臺階,宮女已經在秦昊堯的位置旁加了一個座位,她跟他一道坐下,佑爵突然想起方才穆瑾寧出現時候說的話,揚唇一笑,低聲問道。
“我很想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寶月公主身為人質,留還是走,都是我朝的意思。漠城一戰前,她的確是您的皇妹,你有權為她做任何決定,但漠城一戰後,她就不再是您的皇妹了。其實您方才也看到了,王朝並不曾苛待過寶月公主,她在這兒什麼都不缺——”穆槿寧正襟危坐,神色不變,面容端莊溫和,只是她的言語之中,亦不難聽出身為大聖王朝上位者的氣勢和底氣。
“我知道。”佑爵耐心地聽完,他淡淡笑了笑,笑容卻不敷衍,對於穆槿寧站在大聖王朝這邊,他並不意外。
雖然漠城一戰,北國失利,他無法名正言順地把寶月救出來,害的她成為秦昊堯手中限制自己的棋子,他雖然總是看來沒有任何煩憂,但無人的時候,常常為此事而自責內疚。前陣子正好他過生辰,宮裡請來了一個師傅,每日只卜一卦,說能為他解開心結。
平日裡雖然並不相信,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佑爵要師傅為他算了一卦。
佑爵不曾問起任何事,唯獨問了此事——“寶月在大聖王朝是否安好?”
“大聖王朝之內,還有能幫寶月公主的貴人。”
師傅說的那句話,佑爵至今還記得清楚。
當下他當然是懷疑此事,甚至是不以為然地嗤之以鼻。“寶月公主哪裡認識大聖王朝的人?”
更別提,還有什麼貴人了。
如今一看,那個師傅算的實在是準極了。這個貴人,就是穆槿寧,她在北國的半年多時間,除了自己,就跟寶月走得最近了。這幾年,若沒有穆槿寧的幫助,寶月一定過得沒有如今這麼順利安逸。
“你知道?”穆槿寧低低問出了聲,側過臉來望向秦昊堯,兩人相視一眼,她有些錯愕,突地想起寶月說過的話,她不但認得寶月,更是跟眼前的男人有著不淺的淵源。
但她不能詢問太過,也不該在秦昊堯的面前追問跟佑爵之前的過往,穆槿寧眼眸一黯再黯,她依舊噙著笑容,放置在雙膝上的雙手,卻在此刻被秦昊堯緊握。
“她過的日子,向來是什麼都不缺的,毋庸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