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是最在意我的時候?”她的雙目晦澀,微弱嗓音彷彿就要被風徹底吹散。
那一夜,她並不想深談。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想到銅鏡中自己眼底的空洞,更能想到他面容上的憤怒,他胸膛上的汗滴,像是從烙鐵上滴下的,在她的身上烙下他一個人的名字才罷休。
“如今還覺得疼?”黑眸幽沉,他低聲追問一句,那半夜他去了宮裡,回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話出口他才更後悔。他本不該在乎她是否委屈,是否冤枉,是否覺得痛……。他們同房,又不是第一回了!
穆槿寧久久望著他稍稍緩和冷意的俊顏,他已經放下王爺架子,更是難得體貼溫柔,可是她並不領情,唇邊的笑意沒有半分溫度:“妾,從來就是為男人暖床的女人,王爺的心裡,怕也是這麼想的。”
在她身上碰了個軟釘子,聞到此處,他的耐性全然用盡,面色一沉,低喝出聲:“穆槿寧,你就非要曲解本王的意思?”
她清楚,每回他念著這三個字而非崇寧,便是發怒的前兆。
她的眸光清淺,劃過眼前面若冠玉的男人,嗓音清澈平和,聽不到一分怒氣相向的味道。“王爺哪裡有錯,錯的人是我,不能將王爺服侍的滿意。”
這句話若是出自別的女人,或許他會以為她在撒嬌吃味,偏偏她說的,沒有一點酸味。
她的骨子裡,是厭惡他的,雖然他們已經做了半年的夫妻,他每回碰她,他總能察覺她對於男歡女愛的嫌惡和不安——即便,她在費力掩飾,費心遮蓋。
彷彿這件事,是世界上最骯髒,最齷齪的醜事,她不若其他女子,能夠體會到兩人契合的歡愉,這種厭惡,不只是來自於身子,更是源自於——她的心。
秦昊堯斂眉看她,黑眸之中,只剩冰封冷意:“本王碰你,你就這麼難過?”
她驀地怔住了,不敢置信望向他,眼底的黯然,陡然幻化為尖銳凌厲。緊緊抿著粉唇,她不願回應。
“你在逃避什麼?又在懼怕什麼?男歡女愛不是送你上刑場,可你從不敞開心扉。”他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拽到自己面前,逼得她無法逃開他逼問的眼神。
“怕不是我從不敞開心扉,而是王爺貪得無厭。”她面色一白,毫不客氣回應,他的冷漠狠毒她都可以自如應對,唯獨在深夜獨處,她總是受盡煎熬,她逼自己不許沉淪沉溺,卻又無法招架他的霸道苛刻。
他並不理會穆槿寧的指責,話鋒一轉,面色愈發陰沉:“當年要了你身子的那個男人,是官府的人?”
在南駱方莊有說過的話,不知為何在此刻迴響在他耳畔,他的試探,卻已然讓她不堪重負,驀地起身想要離開。
他卻再度扼住她的手腕,逼得她無法遁走,只能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話鋒。
“你告訴我,當年你把身子獻給那個男人,是自願,還是被迫?”
她的身子宛若木雕泥塑一般僵硬,她雙目通紅濡溼,緩緩轉過臉來,看他的眼神,卻彷彿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她的視線,像是足以穿透他的身子,茫然若失。
突地一陣嫌惡,讓她猛地推開他,不願被那麼犀利深邃的目光鎖住,彷彿他早已能夠洞察心機,她像是裸著身子站在他面前一樣的無所遮掩。
只是她還未逃開,他已然大步衝上去,從背後將她抱住,雙臂越環越緊。
他胸懷中的女子,卻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華服之下那具嬌弱身子,似乎很快就要隕滅般——不知只是因為憤怒,還是別的沉重情緒。她屏息凝神,努力壓下胸口的悶痛,秦昊堯的堅實胸膛就緊貼著她的後背,像是一塊熄滅的炭火,將她背脊上的舊傷,都快要融化。
見她容顏浮上呼吸不暢不舒服的暗紅,仍倔強地不肯讓自己的口鼻吸進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