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回家了。”塗菲媛說道,“咱們一晚沒回,只怕爺爺奶奶要擔心。我叫他回去說,咱們在朋友家住下了。”
塗大海點了點頭:“應該如此。”
休息了一上午,沐神醫的精神好了一些,待吃過飯,便與孟莊主一起,聚在雲詩的房裡,問起情況來。
“這回該不會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沐神醫想起從前每回發生這種事,不甘地道。
“就是咱們願意,那邊還不見得願意呢。”回答她的是孟莊主,臉上帶著輕鄙。
塗菲媛接話道:“的確。她在阿俊手裡吃了大虧,又看見了阿俊的臉,肯消停才怪。”
雲詩的臉上便有些憂色:“雖說沒人看見,但是廣玉公主的話,皇上未必不信。屆時,阿俊、肅王府豈不是有麻煩?”
幾人商議著,層層分析,只等孟尚書從京中傳訊息來。
“此事總不會一時半會兒就有結果,咱們不要著急。”雲詩柔聲說道,“阿霞,你昨晚就沒休息好,再去歇息會兒吧。”
沐神醫低頭觀察雲詩,但見她的臉龐都被裹起來了,看不清神色。想了想,道:“也好。那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兩人攜了手,轉身要走。
“那我回家了,明日再過來。”塗菲媛想了想,說了一聲,跟在後頭也要走。
雲詩倒還有心情玩笑,說道:“快去吧,別耽誤了你賣酒。”
三人前後腳出了屋子,分頭而走,沒走幾步,驀地有下人來傳:“莊主,夫人,京中來人了。”
“京中來人了?”孟莊主住了腳,驚訝問道:“什麼人?”
下人說道:“是宣旨的太監,要塗大人出去接旨。”
“什麼?”孟莊主驚得呆了一下。
這時,門被開啟了,塗大海走出來問道:“京中來人,叫我們接旨?”
下人答道:“是,宣旨的太監就在花廳等著呢。”
“嗯。”塗大海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子,對躺在床上的雲詩低聲說道:“你身子不適,就莫去了,我一人去就行了。”
雲詩道:“我只是傷了臉,又沒傷了腿,不礙。”坐起身來,下床穿鞋。
塗大海見她堅持,便扶著她穿了鞋,一路往花廳走。
孟莊主、沐神醫和塗菲媛跟在後頭,心裡都有些緊張:“怎麼這麼快就下聖旨了?”
“算著時間,竟是我爹才見了皇上,皇上就下旨了。”孟莊主掐著手指頭算起來,不禁挑了挑眉:“老頭子倒是有本事。只不知道這本事有多大?”
沐神醫嫌他不敬重,在他肘彎掐了一記,孟莊主吃痛,噤聲不說了。
塗菲媛走在後頭,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她愈發明白了,為何塗大海夫婦與孟莊主夫婦的關係這樣融洽?這兩對夫婦,都是開朗豁達之人。哪怕是這樣的情景,他們也能笑得出來,還有心情玩笑。
“塗大海接旨。”花廳裡,見到塗大海等一行人來到,宣旨的太監站起來,扯著嗓子尖聲喊道。
塗大海扶著雲詩跪下,高聲道:“吾皇萬歲。”
“塗大海於南方水利推行治理有功,封為安陽侯,屬地燕州、吉州、肅州三地……賜府邸一座,玉如意六對,寶錦八十匹……其妻加封為一品侯夫人,其女特封為靈慧郡主……”太監扯著嗓子抑揚頓挫地念罷,才堆出一臉笑容,捲起聖旨上前扶起塗大海:“侯爺請起。”
“塗大海接旨。”塗大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接旨。
等塗大海接過聖旨,宣旨的太監朝他身後看了一眼,目光掃過雲詩,但見她的臉孔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目光微閃,一掃而過。隨即落在塗菲媛的身上,這回笑道:“這位就是靈慧郡主了?與傳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