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雲連忙說道:“我乃讀書人,不打謊言!”便將塗家的資訊,一點點透露出來,“塗家本來有三房,早年便分家了,塗家爺爺奶奶帶著塗菲媛住一起,塗菲媛就是塗大人的女兒……”
一個時辰後。
塗菲媛帶著阿俊從鎮上回來,一路往村北頭的家裡走去。不料,才進了村子,驀地前邊的大柳樹下站起來兩個人,走到前方擋住了去路。
“是塗姑娘?”其中一人說道。
塗菲媛站定腳步,看過去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主子要見你,還請跟我們走一趟。”一人說罷,抬手朝塗菲媛抓來。
塗菲媛倒退兩步,躲開那人的手,冷聲說道:“你們主子是誰?想見我,為何不親自來見?叫我前去,是什麼道理?”
“塗姑娘,你還是與他們去一趟吧,咱們玉河村破舊,可不適合接見貴客。”這時,大樹底下又站起來一人,藍色半舊衣衫,身量瘦削,面容清雋,竟是許凌雲。
塗菲媛冷冷瞥了他一眼,沒有吭聲,只對站在身前的兩人道:“我不管你們的主子是誰。想見我,叫她過來,我沒工夫過去。”
明明是下人打扮,看起來卻比沈家的下人要出眾數倍,塗菲媛幾乎下意識間,便猜到這兩人是從何而來了。心裡不禁冷笑起來,那人倒是對得起孟莊主和沐神醫的評價,心眼比針小,就因為她得罪了程婧昀,又姓塗,便要抓她?
看向兩個下人,但見他們一開始動手抓她,這會兒卻老實下來了。又想到方才一人抓她的時候,也不是十分粗魯的樣子,眉頭微微挑了挑。這個廣玉公主,莫非做壞事也要蒙著一層優雅的皮?那可真是虛偽了。
“塗姑娘,你如此未免不知禮數了些。”就在這時,許凌雲又開口說道,“畢竟是塗大人的舊識,算是你的長輩,想要見你,你怎可如此倨傲?”
塗菲媛冷冷看過去:“關你屁事?滾!”
什麼都有他插一腳,他以為自己是誰?塗菲媛噁心死了。
才說完,身後的阿俊彎下腰,從腳底下拾了一塊石子,朝許凌雲丟過去。許凌雲連忙一閃,卻不見石子落地,原來阿俊丟了個空。許凌雲不由尷尬又狼狽,惱怒地抬頭看過去,誰知正正看到一粒石子迎面砸過來,狠狠砸在額頭上。
“啊!”許凌雲不禁捂著額頭,痛叫一聲。心裡愈發氣惱,抬起眼睛狠狠瞪過去。誰知,阿俊又抬起手,做了一個丟東西的動作。
許凌雲連忙跑開,卻聽到一聲輕笑,原來阿俊又丟了一個空。再次被晃的許凌雲,心裡惱極,目光不知何時變得陰沉:“君子動口不動手,塗姑娘,你身後那人,未免太過卑劣!”
“再卑劣難道比得過你?”塗菲媛對阿俊的小動作一點兒也不反感,聽到許凌雲的話,嘲笑起來,“君子還不管別人家的閒事呢!你的心比河底的淤泥還髒,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也不知道廣玉公主的下人,如何跟他說的?瞧瞧他倒貼的樣子,塗菲媛只覺噁心。
“我不會跟你們去的。”塗菲媛對兩個下人冷冷說完,便牽起阿俊的手,往北邊行去了。
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假惺惺的勸導:“塗姑娘真是高風亮節。只不過,你自己不在意榮華富貴,難道也不想一想家中長輩?”
塗菲媛的腳步猛地頓住。牽著阿俊的手,頓時握得緊緊。猛地轉過身,看向說話的那人:“你什麼意思?”
“就是話面上的意思。”那人假惺惺說道,臉上滿是勸導,眼睛裡卻閃過得意。
塗菲媛輕輕吸了口氣,用力壓下腦中的激烈風暴,說道:“你們說是我父親的舊識?究竟是哪家?報上名來!”
“我們主子,姓斐。”一人慢悠悠答道,看向塗菲媛的眼神,猶如張開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