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撩旁邊營帳。
塗菲媛瞧了瞧他的營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竟然點了點頭:“如此便勞煩晉陽侯了。”
玉無憂眼前一亮,塗菲媛甚少搭理他,鬧得他一個人獨角戲唱了幾年好沒意思,如今可算想通了嗎?喜上眉梢,殷勤地打起簾子:“郡主裡面請。”
待坐進裡頭,玉無憂關懷備至,倒茶遞點心,等到塗菲媛吃罷,才問道:“郡主出去得甚早,為何這樣晚才回來?可叫我們擔心壞了,派出去找郡主的人,還有幾隊沒回來呢。”
“本來該早早回的。只不過,見了些風景,便一時流連忘返。”塗菲媛輕聲說道。
玉無憂好奇問道:“是什麼景色,叫郡主如此難捨?”
“嗯,說出來只怕晉陽侯不信。”塗菲媛沉吟了一下,說道。
玉無憂立刻道:“莫非是什麼奇景?郡主且說來聽一聽,叫玉某長些見識。”
“既如此,我便說了。”塗菲媛放下茶碗,擦了擦手,說道:“武成王乃是墜落懸崖而亡,我便去那懸崖邊上祭奠。因感懷良久,等到起身時夜色已深了。我瞧見懸崖下有許多明滅的光點,似是人間煙火,沉沉浮浮,又恰似鬼蜮,不由得便多呆了些時候。”
玉無憂的眼睛眯了眯:“我聽人說郡主乃是與祁先鋒一起回來的?”
“便是如此。這等景象,祁先鋒自是也見了的。”塗菲媛坦然說道,“晉陽侯若不信,只管遣人去問即是。”因吃過了飯,便起身同他告辭了,不顧他的挽留,徑自起身走了。
玉無憂坐在原處,眼睛眯了起來,思索著塗菲媛此舉的用意。
她慣常是不愛搭理他的,這回不僅應了他的邀請,更與他說了好些話,倒是奇怪。而且,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他會好奇,而私下去瞧?他又不是那等好奇心極重之人。
因想不通,索性起身又追了過去:“郡主可歇下了?”
“不曾。”帳子裡,塗菲媛聽到他的聲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冷冷勾唇,掀開帳子走了出去:“晉陽侯何事?”
玉無憂眯眼笑道:“我想請郡主帶我去瞧那美景。”
既然摸不清塗菲媛想做什麼,不如直接如了她的意,就去懸崖邊上瞧一瞧。況且,那懸崖邊上能有什麼?她總不能打著將他推下去,給斐烈陪葬的心思吧?即便如此,他屆時離她遠些,再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格外想要摸清塗菲媛用意的玉無憂,心裡還打著別的主意。她不是說那是美景麼?倘若是美景,與美人一起觀賞,倒是風雅。而若是陷阱,便叫她瞧瞧他的機智與勇武。屆時,不怕她不動心。竟是塗菲媛若不同意,他反而要說服她。
塗菲媛淡淡笑著,面上瞧不出來心中所想。拒絕了幾次,便順著他的意而去了。去之前,玉無憂特意帶了幾名親近的侍衛,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倘若他當真失了手,入了她的陷阱而有所不測,也有個人證。
半個時辰後,兩人站在懸崖邊上。
“你看,許多光點。”塗菲媛朝下一看,那些光點還在,心中鬆了口氣,指給玉無憂道。
此時的光點比方才更多了數倍,明明滅滅,沉沉浮浮,因是明亮的橙光,故此竟不覺得鬼魅,只覺奇異優美。
玉無憂未料,塗菲媛說得竟是真的,因而彎腰俯身看去,詫異道:“這是什麼景色?”
他心裡清楚,這懸崖必定深不可測,人所不能及。否則斐烈不會死無葬身之地,也無人去打撈他的屍骨。而就是這樣深的懸崖,即便下方有光,也應當半點都透不出來。因十分好奇,便探身朝下看,竟忘了初時打算著遠離懸崖,塗菲媛叫他做什麼都不應的。
身後的侍衛們見主子如此,怕他有個閃失,便齊齊走過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