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罷,頓時又驚又疑:“你,你——”
塗菲媛收回匕首,插回鞘裡,又把手帕給他塞了回去:“今天姑奶奶心情好,只廢你兩隻手。若是心情不好,把你三條腿都廢了!”
起身,走回桌邊,將匕首往桌上一拍,拿起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角落裡,再沒傳來一聲雜音。
塗菲媛微微勾唇。
拉大旗作虎皮,向來是她的拿手技。那日在山中見過的兩人,其中一人既然自爆過身份,又“嚇唬”過她,就別怪她利用。
塗菲媛把自己的那份飯菜吃完,擦了擦嘴,聽到門口有動靜,便起身過去。但見閻先生帶著一人走進來,中等身材,約莫四十來歲,穿著十分富貴,大腹便便,手裡拿著把摺扇,拇指上更有一隻翠綠的翡翠扳指。
“這位就是塗姑娘,我與您說過的,就是她小小年紀,機智驍勇,把那邊派來的人撂倒了。”閻先生指著塗菲媛,對那位男子說道,又指著男子對塗菲媛道:“塗姑娘,這位是黃掌櫃,無憂酒樓的掌櫃,同時也是咱們無憂書局的掌櫃。”
塗菲媛聽罷,有些愕然:“咱們書局的掌櫃?”
從沒聽說過,一人可以兼職兩個鋪子的掌櫃?拱起手,與黃掌櫃見禮:“見過黃掌櫃。”
“果真是其貌不揚。”黃掌櫃將塗菲媛打量兩眼,說道:“我聽老閻說,你算賬很有一套?”
“不敢當。”塗菲媛摸不清黃掌櫃的脾氣,便只是微微垂眼答道。
黃掌櫃的眼神在塗菲媛的臉上掃了一下,側過身,朝外面道:“進來!”
話音落下,幾名健碩的男子快步走進來,順著黃掌櫃的指示,朝角落裡走去。一人抖開一隻麻布袋,把人往裡頭套去。
忽然,一人說道:“主子,此人受了傷!”
“什麼傷?”黃掌櫃抬了抬眼。
未幾,夥計檢查完畢,聲音有些凝重:“雙手的手筋被挑斷了!”
“不可能!”閻先生聞言,立即說道:“我們只是把他們打暈過去了,沒有傷害他們!”
“先生,是我做的。”見狀,塗菲媛站出來道,迎著閻先生詫異的眼神,說道:“此人方才醒了,放話威脅我,我不願被威脅,便先下手為強,挑了他的手筋。”
說完,閻先生尚未有反應,倒是黃掌櫃滿眼詫異,朝這邊看過來。這回,真正是仔仔細細將塗菲媛打量起來。忽然,大叫一聲:“好!不愧是老閻看重的人,果然有些手段!”
塗菲媛訝然抬頭,朝黃掌櫃看去。
黃掌櫃卻不看她,轉過臉去,對夥計們道:“扛出去吧!”待夥計們一人扛著一隻麻布袋出去了,才轉回頭來,滿臉喜色。一雙不大的眼睛裡,看著塗菲媛的眼神,彷彿發現了寶物:“小姑娘,你可願跟我做事?”
塗菲媛的眼神一閃,低頭道:“我現在不是正在為您做事嗎?”
“那不同。你現在,僅僅是打雜的夥計而已。”黃掌櫃說道,口吻一改方才的不以為然與輕視,有些循循善誘:“你可有什麼特別想做,又不知當不當做,或者不敢去做的事?若有,只管跟著我,包你心願得償!”
塗菲媛的眼神閃了閃,低頭道:“多謝黃掌櫃高看。於我而言,做個算賬的夥計就夠了。”
黃掌櫃雖然沒有明說,然而這番暗示,足夠塗菲媛明白了。因此,想也沒想就拒絕。這一世,她只想跟爺爺奶奶過悠閒的小日子。任何有危險的人和事,她都拒絕。
“塗姑娘,不再考慮考慮?”黃掌櫃不由得勸說起來。然而,塗菲媛的意念堅定,他費了一番口舌也未說動,不由有些遺憾:“不論什麼時候,只要塗姑娘想通了,都可以來‘無憂酒樓’找我!”
塗菲媛垂眼說道:“恭送黃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