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麼不對。然而他走之前分明神態決絕,斷不是為了引她喚他而說出來,便沒有問出口,因為知道他這樣狡猾的人,是不會說出實話的。
她一個人坐在幕後,看著園子裡的風光,不免覺得寂寥。因而起身走了出去,準備瞧一瞧風景。誰知,卻給她聽到一番話來。
“要說靈慧郡主,也是個可憐的。想當初,京城裡愛慕她的人,不知凡幾。她全看不上,只跟肅王世子打得火熱,連廉恥禮節都不要了。如今呢?”
一陣咯咯笑聲後,有人接著說道:“只可惜了肅王世子,不知得了什麼病,被遠送而走。兩年都過去了,他半點音訊也沒。”
“咱們靈慧郡主可是十七歲的老姑娘啦,也不知還能等幾年?”
一行人毫無同情心,兀自說著風涼話兒。塗菲媛聽在耳中,也不難受。只是想起阿俊來,心裡免不了一陣作痛。抬手掐下一枝柳枝兒,擲進碧波池水中,眼看著打碎了一道倩影。
“他自會回來的。”塗菲媛眼看著那道被打碎的倩影,逐漸又聚了起來,眉眼間一片霜色,美雖美矣,但不可親近,低低說道:“我自會守著約定,等他到二十歲。”
一轉眼,春去夏至。
塗菲媛接了塗老頭和李氏到京裡,用著冰塊避暑氣,又叫下人切了井水鎮著的瓜果,切了擺在盤子裡,在院子裡吃起來。
隱約聽到下人說起:“什麼?武成王敗了?”
“何止敗了?竟被敵首打落懸崖,連命也丟了!”
一人吸了口氣:“啊喲!早先聽聞,咱們武成王在二十五歲有一劫,這般算著,可不就是今年?”
塗菲媛聽著,手裡的瓜不覺墜了,起身叫過那閒話的下人,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哪裡聽來的?”
“回郡主,乃是小人方才從門子那裡聽來的,似乎是敗兵回京求援來了。”那下人說道。
塗菲媛頓時擰眉,揮手打發了下人,匆匆去大棚裡尋塗大海與雲詩去了。
“什麼?武成王敗了?”塗大海和雲詩聽罷,均驚訝不已,相視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斐烈以戰成名,最是勇武,還不曾打過敗仗。雖然這回帶的隊伍並非用慣了的,也不至於如此慘敗,竟丟了命去?
“興許是他的戰術,並非真的身故,而是詐死?”雲詩猜測道。
詐死詐降,雖然並不光彩,然而如若最終能夠得到勝利便是值得的,故此有此猜想。
“我去打聽下。”塗大海卸下實驗室的一套衣物,換了日常裝束,叫了下人便出門去了。
餘下雲詩與塗菲媛在家等訊息,一邊做著判斷:“我以為不可能。畢竟是下人傳來的,興許聽岔了也未可知呢?”
塗菲媛點點頭:“說得是。”然而,莫名想起春日裡玉無憂轉身離去之前,那一句意味莫名的話,不由得心頭浮現一絲不詳。
半日後,塗大海回來了,臉色十分沉重:“訊息是真的。”
回來報信的不是別人,正是祁朗,他乃是親眼看著斐烈被打落懸崖的,再不可能作假。除此之外,塗大海似乎還帶了別的訊息,面對塗菲媛時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塗菲媛不禁好奇問道。
塗大海想了想,還是開口了:“媛媛,我說出來,你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事,這樣嚴肅?”塗菲媛見他如此嚴肅,不由得心頭一跳,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只管說就好了。如今,還有什麼能刺激到我呢?”
塗大海的眼中露出憐憫,與雲詩對視一眼,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祁朗說,南邊進犯之人,乃是一群異人。至於那異人之首,是……阿俊。”
“什麼?!”塗菲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阿俊帶著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