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郡主,下了這般心血工夫,豈會甘心放手?”玉無憂屬於青年男子的磁性聲音輕輕響起,“郡主拒絕我,難道是因為肅王世子?恕我不解,肅王世子固然貌美,然而幼稚單純,不通世事,如何配得上郡主的早熟多慧?”
聽他講阿俊的壞話,塗菲媛冷笑一聲,張口想要刺他一通,然而看見他因為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色,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只道:“世子多想一想也就懂了。”
說罷,不再多言,轉身掀開帳子離去。
“阿俊?”驀地,才出了門,便見阿俊站在門口,不知等了多久了。
塗菲媛這回過來,是一個人來的,也是不想多事的意思,竟不料阿俊尋來了。見他臉上不見笑意,也不知他聽了多久,都聽見了什麼。想到玉無憂最後那句壞話,牽了他的手,說道:“我來瞧瞧他,說了會兒話,沒什麼事,咱們走吧。”
誰知阿俊卻掙開手,道:“我也去瞧瞧他。”
他力氣極大,但凡拿定了主意,塗菲媛是拉不住他的。只見他掀開帳子走進去,因怕起衝突,不由得也跟了進去。
“郡主——是你?”本以為塗菲媛去而復返,眼角才掛了笑意的玉無憂,看清來人的面孔,不禁愣了一下。阿俊大步直衝床前,薄唇抿著,不見笑意。玉無憂挑了挑眉,道:“不知肅王世子前來,所為何事?”
“你要做什麼——啊!”玉無憂但見阿俊走到床前,卻不停腳步,心中忽然一突,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即,預感成真,不由得痛叫出聲,嗓音都變了腔調。
跟在後面走進來的塗菲媛,看見這一幕,也不禁眼皮一跳,連忙快步上前:“阿俊住手!”抓住阿俊按在玉無憂背上的手,驚疑不定地看向玉無憂,“世子無事吧?”
玉無憂經阿俊重重一掌按在傷處,痛得五官猙獰,話都說不出來。
“媛媛,你瞧他多醜?”阿俊指著玉無憂因痛而猙獰的臉,嫌棄地撇了撇嘴,“真嚇人,媛媛別瞧他。”被塗菲媛抓住的那隻手,巧勁一翻,抽了出來,捂住塗菲媛的眼睛:“咱們走吧,以後都不要來了,看多了晚上連覺也睡不著了。”
玉無憂的臉更加猙獰起來,這回不僅是痛得,還是氣得:“你,你站住!”
阿俊經他一喊,果然站住了,眼中閃過一絲什麼,趁著塗菲媛不注意,悄悄將一隻手背到身後,捅到玉無憂的背上,狠狠一戳:“叫我幹什麼?”
“你——啊!”玉無憂這回痛得冷汗都流下來了,一張俊臉更加猙獰,已然看不出原樣來。
見他痛得厲害,塗菲媛心裡也怕了,連忙喊道:“來人!快看看世子的傷怎麼樣了?”
站在一旁做背景的下人,這才急忙上前來,掀開玉無憂的被子,解開他的傷口。但見紗布上染滿了新鮮的血跡,便急急給他重新上藥。
“唔!”背上火辣辣一片,玉無憂咬牙忍痛,透過圍在床頭的下人的間隙,看見阿俊拉著塗菲媛快步出了帳子,直是氣得頭頂冒煙。再一回想,方才在傾慕之人面前失了態,氣急之下理智頓失,狠狠捶向床鋪!
這邊,阿俊拉著塗菲媛走了出去,步子又大又急。塗菲媛覺著手被握得有些痛,心知阿俊應當是不痛快了,心裡有些憐惜他,便說道:“你不是在帳子裡休息嗎?怎麼出來了?”
獨自一人面對數條大狼的是阿俊,雖然有麻一暗中相助,然而貼身肉搏不是作假的。他一察覺到危險,便把她丟了出去,獨自一人攔住數條大狼。比起來,玉無憂看準機會才撲倒一條狼,未免不夠勇武。
然而,若他是真心救她也就罷了,再不夠勇武,也是拼了性命的,她心裡只有感激的。
偏偏他做這一切,雖然打著救她的幌子,從根本上卻是為了得到她。他所圖的,不過是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