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這樣孝順的女兒,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真的很想向全世界的人吶喊,宣佈,是誰說一定是親生女兒才親?她是一個自豪的母親,至少,她養育了一個自強不息的女兒,但是,在這份自豪的心態中,也夾雜了太多內疚與懺悔,親生女兒不如自己撿來養大的女兒,這種例子其實很多,只是,黃佩珊身邊一直沒有這種例子罷了。
她真的很後悔以前那樣子對待靜知。
“阿菊,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將我媽撫進屋去。”
見女主人下令,阿菊急忙撫著黃佩珊進屋,而江蕭並沒有下車,靜知已經把手中的行李交給了另一傭人,然後,火速地鑽進了車廂。
“江蕭,綁走浩浩的人是敖雪蓮。”
“我知道。”江蕭一把握住她放在膝蓋骨的玉手,讓她鎮定下來,他手上暖暖的熱流由肌膚傳達到她的心靈深處,他定定的眼神,似乎是給了她一記定心湯圓吃。
“一切交給我。小蘇,你聯絡一下海關,發放通輯令,讓那女人插翅難逃。”
他徐聲下了命令,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應了一聲,拿起電話就開始聯絡海關最高行政長官。
*
車子象一頭敏捷的非洲豹,在平坦的公路上飛快地奔跑著,突然,刺耳的電話玲聲突兀地打破了車廂裡冗長的靜默。
“什麼?你再說一遍。”江蕭神色倏地變得凝重,仿若是不敢相信,眉宇間有陰戾在繚繞。
“是真的,老大,出命案了,你最好趕快來一下。”
下屬驚恐萬分的聲音讓他不敢怠慢。
掛了電話,他對前面開車的司機道:“去中環路建天樓層889號。”
“是。”司機抬腳狠踩油門,操控臺上,油表火速地轉動著,車子飛快地穿梭過市中心一帶,駛向了中環路建天大樓。
中環路建天樓層下,人山人海,老百姓圍了一個裡三層,外三層,當他們趕去的時候,那裡已經被警察劃了分界線,所有的老百姓只能站在那條紅色的警戒線外,仰著頭,驚恐萬分地朝裡望著。
有兩名警察抬著一個擔架,正從樓層裡走了出來,微風吹來,吹落了擔架上那條白色的被單,當靜知看到那個躺在擔架上,那張慘白轉青的容顏時,整個人如被人使了釘釘法一般,驚恐地張大了雙眼,不……不可能……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過旦昔之間,他就永遠地離開這個人世,他的臉雖紫青,卻有著安詳,身上還是那件黑色的長風衣,只是裡面的白色毛衣領子口拉得有些開,頭髮零亂,他死了……
曾經與他相處的一幕又一幕在腦海裡迴旋。
“枝枝,來啊!這是你最喜歡的眼鏡,追到我,我就把它給你。”
“枝枝,為什麼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我?為什麼?”
“枝枝,我不喜歡你妹妹,我只是在她身上尋找你的影子,這輩子,我愛的人是你,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如果你讓我娶她,那麼,我娶,可是,你一定要記住,我愛的人是你,永遠是你。”
“嫁我吧!枝枝,我會愛你寵你一生一世。”
“枝枝,我不怨你,這一切都是命,是我的懦弱讓我終究失去了你。”
“枝枝,我不恨,他們是綹由自取。”
“知知,為什麼你要這麼狠心,不再肯給我一丁點兒機會。”
這是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每一字每一句是那麼記憶猶薪,當年,她救了他,那時,他愛著英國的一個皇室女王,可是,女王不肯為了他斷送自己的前程,然後,他不願意做女王的情婦,他勇敢地逃了,父母逼婚,他看不上任何一個世間女人,總覺得那些全是俗人,配不起他這個長相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