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菲媛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對了,咱們家的門房,你怎麼發掘的?甚是有趣。”
“這可是巧了。”塗大海極帶勁兒地說起來,“有一回我才從秋實苑出來,不及換衣裳,路過花圃時見一株花兒開得好,便想採一枝。那花匠見我要採花,立即過來將我教訓一頓。我試探了幾句,才明白他原來是個高度大近視。”
雲詩也笑了,接話道:“大海乃是新任國公,門前自然少不了賓客。我們二人甚是懶怠,見那花匠鐵面無私,便調了他去做門房,如此府裡終是清淨許多。”
四人一路說著話,一路往正院走去。塗菲媛聽兩人講著事情,心裡隱隱升起一種異樣,彷彿他們二人當真是她的長輩。那種渾厚的慈愛與關懷,與塗老頭和李氏給予她的淳樸不同,她打心眼裡敬佩、孺慕。
“先吃飯。吃過飯後,我再帶你看你的房間。”塗大海說道,率先進去換衣服了。
雲詩隨後進去,扭過頭來笑著補了一句:“阿俊也有,就跟媛媛挨著。”
一句話落,在這期間鮮少開口的阿俊立刻眼睛一亮。雲詩見狀,輕笑一聲,抬腳進去了。
午飯吃得十分簡單,四菜一湯,不多不少,剛剛夠四個人的飯量。有阿俊在,連盤子底都沒剩,全都吃得乾淨。
這時候塗大海才想起來,阿俊乃是大胃王,跟尋常人不一樣的,連忙又吩咐下去,做些實在的肉食與麵食上來。
“你怎麼捨得離開家了?”丟下阿俊一個人在桌邊吃著,三人坐在旁邊椅子上,飲茶閒說起來,塗大海打趣道:“可是被罵出來的?”
塗菲媛瞪他:“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給奶奶出的招兒?”
“哈哈哈,可不是我。”塗大海一猜即中,高興地大笑起來:“老太太的心思我也能摸清幾分。你既然被罵了,多半是她嫌棄你沒出息、沒志氣吧?”
塗菲媛更加懷疑他了:“你又知道了?”
“你以為他這些年的官是白做的?”雲詩笑著看了塗大海一眼,身子移了移,朝塗菲媛這邊偏過來:“他看人是愈發準了。旁人的心思,他輕易便揣摩透了。如今我都不敢與他多講話,生怕心思都給看穿呢。”
塗大海連忙告罪起來:“哪裡有?夫人才是真正的聰慧無雙,為夫拍馬不及。”
“嗤。”雲詩輕笑一聲,也不與他糾纏,轉過臉來,只對塗菲媛道:“你不是還剩了許多酒?既然來京城了,那邊的酒莊便不開了?”
塗菲媛笑道:“我在京城也有一間閒置酒莊,你忘了嗎?每隔幾日過去掃灑的工人,還是我問你借的呢。”
“哦,想起來了!”雲詩恍然道,“你要把鎮上的生意挪到京城來?這卻不錯,我隱約聽那個小廝說起,非緣酒莊如今很有些名氣啦。你若是開張,只怕火爆得不得了。”
塗菲媛便只是眯眼笑,垂首飲茶。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有人告訴我說,秋獵快要到了?我雖然會騎馬,卻不精通,如果參加的話,是不是要學一學?”
“你雖然不在京城,訊息倒是靈通?”雲詩有些訝異地瞧她一眼,“秋獵這回事,也不過是政務不緊了,大家熱鬧一番罷了。一來皇上考察年輕的子弟們,二來也有家長為待出閣的女兒選婿。旁的倒沒有什麼,並不要求女子獵得獵物,你學不學都行,看你興趣了。”
塗菲媛摸了摸下巴:“那我不學了。”說完,探頭去看阿俊,“阿俊,你要學射獵嗎?”
“媛媛,我會射箭。”阿俊抹了抹嘴角的油,扭臉說道。
塗菲媛怔了一下,恍然想起來,之前阿俊被太子屬下圍捕時,曾經在她的指導下現學過。他為人聰明,很快便掌握了,可謂是箭隨心至,再不必憂心的了。
“那好。我們便都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