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香,住手!”
被欺負得髒兮兮的黑髮男孩站在牆角,衝著空氣大喊。
周圍看熱鬧的幾個學生,都沒察覺到異常。
除了她。
結花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個巨大得猶如猛獸的東西從乙骨憂太的影子裡鑽出來,不等她反應,一隻尖銳的爪子就已經抵在了她的喉嚨處。
刺破了那處的面板。
鮮血往下滴。
她卻感覺不到疼,雙眼怔怔地看著前方,那個如小樓般高的怪物。它壓下臉,發出怨恨嘶啞的吼聲:
“結花。”
“小騙子!”
“以後,決不允許你靠近憂太——”
如此嗜血,震耳欲聾的嘶吼聲,周圍嬉笑的男女生彷彿沒聽見。他們依舊起鬨成團,笑容扭曲,一副無知無畏的愚蠢模樣。
“回來裡香!”
眼見那隻尖銳的利爪要往前,徹底刺穿她的脖子。乙骨憂太再次出聲喊道,聲音裡帶著絕望。
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隻利爪居然真的停住了。
然後消失不見。
結花始終呆愣愣地站在那裡,脖子上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她感知不到疼,空洞洞的雙眼自從裡香消失後,就只能映入乙骨憂太冷漠地看向她的目光。
她
被討厭了。
被裡香討厭了,被憂太討厭了。
這種認知讓她腦袋一陣痛,胸口也悶得跟壓了一塊大石。直到她冷汗淋漓地從噩夢中睜開眼,起先眼前視線模糊,什麼都看不真切。直到她察覺到寂靜的房間裡,好像除了她的呼吸聲外,還有另一個人的。
就近在她耳邊。
隨即,她就感覺到一股黏膩令人噁心的觸感落在她的腰上。
結花連忙拿出藏在枕頭下面的小刀刺過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摸在她腰上的手離開了。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視線的模糊,讓她腦袋發暈,扶著牆站了一會,視線才恢復清晰。
這是老毛病了。
她視線往前,就看到藤原步正捂著流血的胳膊坐在她床上,他雙眼瞪著她,“你幹什麼!”
舅舅舅母去北海道進貨了,需要明天才能回家。而藤原裡繪放學後就去跟朋友唱卡拉ok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所以他才這麼大膽嗎?
結花雙手抓著小刀,對準藤原步的方向。只要他敢過來,她就刺過去,不管會不會殺死他,一切都無所謂,她絕對絕對不要被憂太以往的男性觸碰!
藤原步像是認定了她的性子膽小怕事,居然完全沒把她手裡的小刀放在眼裡,一邊惡狠狠地威脅她,一邊緩步靠近。
結花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牆角根。
藤原步臉上露出扭曲猙獰的笑容,他張開惡魔一樣的雙手,就朝她飛撲過來。
“滾開!”結花閉起眼睛,就將小刀往前刺。
滾熱的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
緊閉著眼睛的結花以為自己殺人了,手一抖,抓著小刀的手就鬆開了。她顫抖著睜開眼,才發現那把小刀不過是刺到了藤原步的肩膀。
傷口不深。
就連小刀都插不住的地步,她一鬆手,小刀就掉在了地上。
藤原步徹底被惹怒了,上前來撕扯她衣服。
結花掙扎著一直捶打他肩膀處的傷口,他疼得手一鬆。
結花就趁機逃離。
開啟被反鎖的房門,衝出家門。
外面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她沒有穿鞋子,身上的睡裙有幾顆釦子被扯開了,她不得不用雙手捂著,才能讓自己不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