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花並沒有讓少年進來,而是要求他把受傷的胳膊從門縫塞進來。
她最開始沒動,而是靜靜等了幾秒。
見他伸進來的手沒有試圖做些不軌的、例如將門推開或者一把抓住她之類的行為後,結花才將緊抓著的小刀放開。
她將他的袖子上捋。
露出小臂上觸目驚心的割痕。
她用一小截繃帶沾上熱水,將傷口邊緣的血跡擦掉,然後倒上藥粉,纏上繃帶。她處理傷口時動作很輕柔、很小心,末尾還繫了個蝴蝶結。
“好了。”
結花將他的袖子重新捋下來。
少年將胳膊縮回去,兩人從始至終都隔著門,除了結花幫他包紮傷口時有細微的觸碰,全程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結花很滿意這樣的狀態。
她抬眼,發現他並沒有看她,而是垂眼盯著剛包紮好的胳膊看後,才小聲問:“你明天能不能也來?我給你準備食物和水,好不好?”
他視線微頓,強忍著沒抬眼。
“鮭魚。”
結花目光不解,“什麼?”
“”狗卷棘喉嚨微微一動,他偏頭,“嗯。”
“那太好了。”結花反應過來他可能是在說明天要吃鮭魚飯糰,她很難得的笑起來,笑容是那樣的純粹、乾淨,是隻有面對小白的時候才會有的毫無雜質的笑容,她眼眸彎彎,“明天晚上,我會做好鮭魚飯糰等你來的。”
結花再次睡醒,天已經大亮了。
樓底下日常傳來嘈雜的聲響,兩個女性在爭吵,似乎是因為搶活的事情爭論不休。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發現自己居然趴在茶几上睡了一整晚,腰痠背痛的,她站起來揉了揉腰,就透過貓眼往外看。
那個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結花起來洗漱、做飯。她吃不起學校食堂的飯菜,所以一般都是自己準備便當帶過去的,菜色都很簡單,自制的榨菜、一些果蔬和飯糰。
她戴上口罩,出門。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總感覺今天一直被人盯著看。還不只是一個人,是很多人,凡是路過她的人,似乎都會將視線往她身上瞥一眼。
她有些緊張,加快腳步。
等遠離了這片小區後,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就消失了。
她後怕不已,甚至產生了換個住處的想法。可當初租這裡的公寓,是交了一萬日元押金的,不租滿半年,不會退還,現在還差兩個月就能退還了
她捨不得。
畢竟她現在實在是窮困潦倒。
更何況,整個東京沒有比這裡的房子更便宜的了。這裡的房租是一個月三萬日元,如果是其他同樣偏僻的地段,房租要高整整一萬日元,更別說不偏僻的地段了,房租對她來說簡直是天價。
她來到教室。
櫻田妮妮正在瘋狂抄作業,風間徹站在她座位旁邊,凡是有同學路過,他都要撓著腦袋一臉尷尬,“哈哈,妮妮抄的不是我的作業,身為學委怎麼可能會借給別人作業抄是不是?她抄的其實是阿呆的。”
直到妮妮被他說話的聲音吵到不行,一個兔子玩偶打過去,“閉!嘴!吵死啦,害得妮妮我都寫錯行了!”
風間徹捂著被打的臉,“怎麼可以怪我!”
櫻田妮妮繼續奮筆疾書,直到寫完最後一行,才一臉滿意地將作業本遞過去。她扭頭,就正好看到結花坐在座位上,她眼睛一亮,隨即就有些哀怨,“你今天來的好晚,不然國語作業我就抄你的了。風間實在是太吵了,抄個作業都不讓人安心。”
結花笑笑,“下次我會努力來早一點的。”
櫻田妮妮非常滿意,她拍拍結花的肩膀,“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