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雯也不敢不接，雖說老人的笑容透露出驚恐的溫柔，不過天知道什麼時候會變成憤怒，然後衝過來把自己的腦袋打成質子。

“哇，哇……我，我好開心啊，居然有風車誒~”白小雯的笑臉簡直比哭臉還難看，她強迫自己用那種幼兒園小姑娘的語氣和聲音來表達著自己的開心，卻怎麼看怎麼彆扭。

老人觀察著她的表情，還好沒有衝過來敲散她的腦花，只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位媽，我想問一下，”左源一點都不害臊，直接稱呼了起來，“我想出村，該從哪裡走呢？”

老人扭頭看向他，骨頭之間發出古怪的摩擦聲，“為什麼……要出去？”

這個問題，換做別人，會很難回答，畢竟無論怎麼回答，貌似都透露出自己的恐懼。

而左源不一樣，他有一個萬能的擋箭牌。

“這孩子還要讀書呢，這次來見您都是給學校請了假的。要是回去遲了，學習就會跟不上，以後只能搖號上初中，接著中考落榜，花錢進一所外省的二線高中。之後學業荒廢，高考失誤，進入專科，出來之後找個工作混吃等死。

“接著就是相親，和一個從來沒見過陌生男人結婚，然後生孩子，男方出軌，離婚，最後孤獨終老……”

“停停停！”白小雯連忙開口止住了他的話頭，“你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不就是一天沒回學校的問題嗎？你之前在青山酒店裡不是都四天沒回去上學了嗎？”

“大學生哪兒需要上課啊？”

“你放屁！”

本來白小雯覺得左源說的話已經夠扯淡了，不料老人似乎對這件事還真有點在意，“你說的……沒錯，學習，不能拉下……”

它走到白小雯面前，又從腹前的小包裡面掏出幾張零零碎碎的紙錢，交給了白小雯，“孩子，這是……外婆給你的零花錢，在學校裡……不要餓著了，受了欺負，記得跟老師和爸爸說……”

得了，每天欺負我的不就是左源嗎？

左源眼睛一亮，那可是剛才自己交出去覺得格外可惜的紙錢啊，沒想到老人居然又給了白小雯幾張，簡直是天降寶物啊！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白小雯抱起來親兩口，把她帶到鬼巷來的決定實在是太對了！

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