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指了指她,頹然一聲嘆息,“你呀你呀——甚話都敢往出蹦!一個大姑娘家,臉也不紅。”
“你不就那個意思嘛!”回頭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倒是告訴我‘萬花樓’是幹嘛的?賭場、茶館能叫這名?”路過茶几,揪下一顆葡萄在他眼前晃了晃,“啊——張嘴!這葡萄我自己種的,賣相不咋,純天然無公害。”指了指院牆邊的葡萄架,“剛熟,叫你趕上了。”
解開領口的兩道釦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咧咧地倒在了抱枕上,“唉——還是‘萬花樓’好啊!”由衷感嘆,“有吃有喝還有娘們兒陪著樂,花紅柳綠,比那野寨子舒服多了!”
“天生就一混窯子的腦袋——”半真半假地數落,“一點高尚的精神追求都沒有!”
摸出煙盒,掏出一支菸杵在嘴上,一邊點火一邊嘟囔道,“人這輩子追求的都在這兒了,還追求甚了?”
“不是吧?你不打算去西天拜佛求經了?”對方近幾年一直虔心禮佛,動不動就嚷嚷著剃了。
“那必須去!你沒見我前些時候搞的那次拍賣會。情況還不錯,收入了三百多萬。馬村的礦往後就歸國家了,我眼看要走的時候,總得留下點什麼吧。”狠抽了一口煙,愜意地吐納著煙霧,“找人批了塊地,準備建個學校。預算差不多,不夠的話我再添點。這就動工了,計劃兩年之內吧。。。。。。”
“這跟去西天取經有關係麼?”繫上圍裙上了灶臺,抬頭注視著他,滿心不解地眨巴著眼睛。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目光下意識地掃過門楣上哈達,“呵呵,前半輩子壞事幹多了,多做點好事懺悔改過吧!情勢所逼,這輩子真作了不少葬良心的事。可咱幹得就是這行當,上了賊船,有甚辦法?實實在在做點事吧,臨終能混個好死。你看我這身體,不是一天比一天好了麼?”
“叫你這麼一說,我忽然也想請一尊菩薩,”一邊洗菜,一邊閒聊,“前些時候,雷仁還說把他拍的那幅‘獅面佛母’送我呢,我沒要,總覺得那齜牙咧嘴的看著挺嚇人的。”
“你說的是唐卡吧?藏傳的。”揪下一顆葡萄塞進嘴裡。
“嗯嗯。那次就為了去雍和宮看那‘獅面佛母’,才在佛殿門口遇見你。事後覺得跟那尊菩薩挺有緣的,不過已經拒絕了雷仁,不好意思再跟他要了。”
“回頭我找他要,叫他賣給我。他又不信佛,留著那東西也沒用,只要價錢合適,他肯定賣了。”閒得無聊,擺弄著茶盤上的礬紅小蓋碗,沉沉哼笑,“甭說,你弄點玩意兒還真像那麼回事,我一眼就看上了。一幫土鱉就認青花瓷,這挺特別,兩條小紅魚,清清靜靜的。”抬頭瞄了她一眼,“商量商量,送我哇,這小碗兒我拿走了。”
“您老人家不閒寒磣就抱走,事先宣告,這不是古董,也算不上名家。”忙著切菜,眼皮都沒抬。
“就這麼說定了啊!這紅紅火火,成雙成對的,歸我了。。。。。。”
性情中人 大刑伺候
莫莉無奈地放下菜刀,洗淨了手,走到晉某人身邊坐了下來。接過杯子,指點著說道,“看這種東西,拋開工藝不說,魚好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看留白。會畫魚的人可多了,留白有韻味的才是神來之筆。”放下杯子,不忘挖苦他幾句,“就你那點鑑賞能力啊,用什麼都白搭。唉,挖煤吧!就那個你是行家。”
“這不抬槓。我承認,天生就沒有藝術細胞。就像拍賣會上那些個書畫作品,我得找懂行的朋友看,我根本就看不出好賴。”
瞟了他一眼,嘲諷嗤笑,“呵呵,我說你咋看上我了呢,壓根不知道好看賴看。原來如此啊!”
“管球他別人咋說,我喜歡就行了!就像這倆小魚——”捧起蓋碗,左看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