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二先不緊著隨從甲,丟下柴刀,操起擀而杖,也不許唬得不行的錢氏穿衣服,就光光溜溜地將她一頓好揍。
直打得錢氏鼻青臉腫,鬼哭狼嚎,涕淚泗流,赤著身子在院中倉皇逃躥,宇二在她後頭攆著揍她,惹得左右鄰居無不圍觀。
村子裡的婦人早就膩煩了錢氏,一個鄉下婦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天天簪花戴朵,打扮的花枝招展,既不下田,也沒為宇二生下一男半女,成日還勾搭老爺們,誰提起來都恨的牙癢癢。出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醜事,不要她的小命,都算是她的造化了!就著這個機會,都勸宇二休了錢氏另娶。
眾怒難犯,宇二休了錢氏。而宗瀚怕村人將他們驅出村,急忙綁了隨從甲來給宇二賠理道歉,還賠了一大筆銀子給宇二。
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令棲鳳村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都小火了一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錢氏和隨從甲的事剛則得以解決,棲鳳村的人還沒得以喘口氣,立即就又有人被捉姦了。
真是無獨有偶,這件事情得以被揭穿,論起頭功,非宇世成莫屬。
話說萌紫玥見貓神將仇恨值只放在芸娘身上,心下生疑,便對芸孃的行蹤多加關注起來,並暗示周圍的人也幫忙留意一下。
那一日,宇世成正好要路過宗瀚的院子,碰到芸娘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氣襲人,手挽著小竹籃,出了院門就往右行去。他想起萌紫玥的話,便留了個心眼,假裝忙事情,卻綴在芸娘後頭。
道兒上人來人往,芸娘也就沒注意後面有人跟著,行不過數十米,就來到一戶獨門獨院的房子前。
透過低矮的院牆,能看到院子裡的一畦菜地,粗壯的大樹下拴著一條大黃狗,還有幾隻花花綠綠的公雞和母雞正在四處悠閒的散著步。
“汪汪汪——”大黃狗早早的就對著院門口吠了起來。屋內的主人聽到狗吠聲,一邊向外走,一邊叱道:“大黃!”
宇世成藏身在一棵大樹後面,不用見到屋主人,都知道這是誰的家。這家的當家人是王麻子。王麻子花甲之齡,老妻病死了兩三載,女兒遠嫁外地,兒子早些年去投奔姊姊,一直都沒有回來。
前幾個月,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孫姓婦人來投奔王麻子,言道是他老友的女兒。因為守寡,不好討生活,便來投奔他了。
王麻子收容下寡婦孫氏,覺得自己鰥夫的身份,多有不妥,乾脆搬到魚塘去住了,將院子讓給孫氏居住。
不消說的,此刻屋子裡走出來的就是孫氏。孫氏身材豐腴,臉如銀盤,濃眉大眼,眼神中透著精明,行走間也極為俐落。見到芸娘便笑著招呼:“是芸娘啊,快進屋。”
宇世成見到孫氏,突然間想起一事,如今村子裡人變多了,小月讓張安蘭幫著範晴管理雜事,便重新招了一個人煮飯洗衣,可因她家裡有貓神,除了張安蘭,馬大嬸等人,誰都怕進她的院子。最後還是這孫氏膽大,願意一試,後來便一直幫著小月。
宇世成見芸娘和孫氏親親熱熱的攜手進了屋,便在外面等,邊凝神思考,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麼會在一起?
不想很快有一個男子來到,這男子手一揚,那隻叫大黃的狗便不再出聲了,他也不喚主人,一閃身自顧自的就進了院子。宇世成一楞,這男子他認識,正是宗瀚的隨從乙,他進別人的院子為何像進自己家啊?
就在他發愣的功夫,芸娘單獨出來了,然後很快就離開這裡。
宇世成目送芸娘回了自己的院子,卻一直不見隨從乙出來,他也是個快成婚的男子,心裡明白這事兒只怕是不妥,便打算離開。不料這時候村子裡的一幫小毛頭正躲迷藏,他們年幼不知事,有幾個孩童急著尋找藏身之處,想也沒想就往孫氏的院子裡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