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面無表情的從美人瓶後面走了出來,明眸微凝,佇足不語,纖手輕撫頭上那根烏漆麻黑,看不出顏色的簪子,心道,貓了個咪,這次不拼不行了,只可惜那把鋒利的匕首,讓姓張的那廝搜走了,二十兩啊,想想真肉疼!
少頃,那些正在四處尋她的下人,紛紛找到這裡,乍看到她一動不動的站在屋子中央,似入了定,不由都急道:“你這個人,咋搞的?公主急著找你呢,快快隨我們去罷。”
羽浣霞見萌紫玥隨著僕人進了大廳,不禁得意地一笑,眼神中的惡毒便是連惡鬼都自嘆不如。她抬起下巴,一臉傲慢之色的望著萌紫玥,揚高聲音:“萌紫玥,今兒個,便由你來侍候本公主用膳吧。”
那些宮女和嬤嬤皆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個個不懷好意。沈氏等人雖不明所以,卻也跟著訕笑起來。
萌紫玥著一身素色的長襖裙,眉目精緻宛然,削肩細腰,款款前行,溫順而至,立於公主身邊,一言不發。
元朝暮也在席間陪著公主,想到自己馬上就是駙馬了,還有兩個美妾相伴,人生如此,得意復斯,一時之間,喜上眉梢,春風滿面,就連胯下的傷痛也顧不上了。他見萌紫玥既不開口,也不動手服侍公主用膳,心中便有幾分不豫。
一來,他怕萌紫玥又惹公主生氣,然後公主大發脾氣,弄得娘下不了臺。
二來,他覺得萌紫玥左右是個妾,遲早也是要服侍公主的,早點學會巴結討好公主,對她日後大有好處。
再來,他也想再公主面前擺擺威風——因為一直以來,他在公主面前都處於劣勢。公主權勢大,他沒耐何,但萌紫玥,他總可以呼來喝吧!他固然有幾分喜歡萌紫玥,可再疼她,也只能是私下裡疼,斷不可能在人前護著她。更何況公主剛原諒他,還賢惠地打算為他納妾。他投挑報李,維護公主的體面是應該的。
打壓萌紫玥算什麼?只要公主高興,再過份的事,當著眾人的面,他亦是決不會心慈手軟的。此時的他,早忘了萌紫玥是他救命恩人,僅是一個一心想用小妾來討好公主的尋常男子。
他皺著眉頭,沉下臉喝叱:“紫玥,怎地還是如此小家子氣?成何體統,還不盡快服侍公主用膳?”
羽浣霞見元朝暮當眾不給萌紫玥體面,心裡愉快極了,便趁機落井下石,得意嬌笑:“元郎,她這般上不得檯面,又低賤,不如遠遠打發了!”
沈氏在一旁連聲附和:“公主此話正合臣婦的意思,臣婦一直就覺得她身份低下,上不得檯面,入不得眼。”
元朝暮卻遲疑地望著萌紫玥,眼神留戀。他僅僅是想在妻妾間樹立自己的威風,但要發賣萌紫玥,還是有幾分不捨的。再說公主不知內情,哪裡知道他還要靠萌紫玥解毒。
羽浣霞等不到他的回應,心中越發妒忌的發狂,陰冷目光一閃,語氣尖利:“怎麼?捨不得嗎?這賤人有什麼好?”
元朝暮還未張口,萌紫玥眸色一寒,猛地端起桌上的鮑魚海參湯扣在公主頭上——她最煩別人張口便罵自己賤人二字,並早就警告過羽浣霞,是她記不牢,怨不得自己。
情況陡生變故,席間原本頂著一臉尷尬原笑容的諸人,瞬間石化。誰也沒想到萌紫玥不動則矣,一動就搞這麼大的陣仗。
“啊!”羽浣霞頂著一頭的鮑魚海參,瘋狂尖叫:“本公主要殺了你!”
也難怪羽浣霞要大肆咆哮,一臉恐怖猙獰了——這大碗鮑魚海參湯,剛被丫鬟送上來不久,尚冒著騰騰的熱氣,湯汁更是滾燙灼人。羽浣霞的頭部和臉上,只要是被燙汁淋到的地方,全都紅腫發亮,油光閃閃,敷著厚粉的臉皮,也迅速燙起了一層透亮的水泡。
萌紫玥淺笑敲碗,將鋒利的瓷片抵著羽浣霞髒汙扭曲的臉:“你最賤!一個太監樣的男人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