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沒料到阿呆出事了。
阿呆躺在地上,緊緊閉著它那雙機靈可愛的黑色大眼睛,嘴角不時有新鮮的血液溢位,身上金黃色的毛皮上殘留的血跡已乾涸成黑褐色,令人觸目驚心!
眾人見萌紫玥在貓神身邊蹲著,而貓神此刻也溫馴地伏臥在她腳邊,於是都放下心來,紛紛壯著膽子上前來檢視阿呆的情形。
萌紫玥幾番伸手,想將阿呆抱起來,卻顧慮重重,她怕阿呆傷到了內臟,如果是這樣還是少動為妙。
老孫頭急忙道:“小月,趕緊抱阿呆回村,羅山會治牲口,讓他給阿呆看看,究竟是怎麼了?”
羅山是棲鳳村乃至整個棲鳳鎮都比較有名的獸醫,他的祖父曾是當地著名的獸醫,羅山幼時便承襲祖傳衣缽,在這一帶聞名遐邇。
萌紫玥聞言點點頭,正要小心翼翼地抱起阿呆,還未等她動手,便有一道乾淨純澈,清若幽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玥玥,你身邊怎麼有老虎?阿呆怎麼了?”
她猛地轉過頭,乍然間,一道豔麗至極,瀲灩若血的紅色身影毫無預兆地闖入她的眼簾。那道身影,筆直且修長,龍章鳳姿,飄渺似謫仙,翩然行走間自有一股逼人的自信與貴氣。而那個人,黑髮如墨,肌膚如玉,眉飛入鬢,眼若一泓潮起潮滅的春水,奪人神魄。
她面無表情,盈盈美眸波瀾不驚,卻不由自主的微啟櫻唇,輕輕喚出那個壓在心底,熟悉無比的名字:“千夜。”
……
卻說羅祺逗弄了阿呆一番,心滿意足,便搖著他那把冬暖夏涼的灑金大黑扇回了院子。莫看他腿長,行走之間卻是悄然無聲,及至邁進了院子,他才覺出自己貿貿然進來,好似有些不妥。
院子裡,張少昊在檢驗晾在陰涼處的木材,而範晴秀麗無比的臉上泛著動人的微笑,正在向張少昊詢間這些木材的特點和功用。
張少昊一身簡潔的青衫,卻更凸現瞭如畫般俊俏的眉眼。他俊面淡然,微垂著如星雙眸,讓人看不出他心之所想。然他的神情依舊溫文爾雅,回答範晴的問題也是一絲不苟,彬彬有禮,令他清潤動人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優雅。
範晴今日青絲高挽,髮間斜插著一支流蘇,輔著蝴蝶翡翠,耳墜明月鐺,淡施朱粉,唇點胭脂,面板白皙水亮,雙眸暗含秋波,清麗雅緻中含著幾絲柔美,一身淡紫色的長裙為她窈窕動人的身材平添了幾分嫋娜。
她見張少昊一五一十的回答著自己的問題,言談舉止間處處透著儒雅和矜貴,與尋常人有著莫大的區別,心裡便對他更欣賞了幾分。只是張少昊除了回答她的問題,與問無題無關的話他半字不提,這不免令範晴有些受挫的感覺。
她俯身拾起半截木頭在手,咬了咬紅唇,狀似無意地嬌聲道:“張少昊,我觀你渾身的氣度與風儀,絕非尋常人家出身,早晚會出人頭地,有一番大造化。你槍法好,箭法好,男兒理當橫掃疆場,在馬上建功立業,以你的才幹,為何要屈身在棲鳳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張少昊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復原樣,淡淡地道:“我父母已逝,既無家亦無世,平凡至極無名小卒一枚,何談建功立業與才幹?再說了,棲鳳村依山傍水,環境怡人,鳥雀眾多,便是連鳳凰都來這裡棲身,我只覺得榮幸至極。”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太大材小用了。”範晴見他對棲鳳村的評價如此之高,心裡暗悔自己說話太輕率了。她僅僅是覺得張少昊才能出眾,不該在棲鳳村這種小地方被埋沒,那樣未免太可惜了。
張少昊默默垂眸,有力的手指緩緩摩挲著木頭上的紋理,意味不明地道:“你們師兄妹堪大任之材尚且不覺得棲鳳村小,羅祺兄甚至樂在其中,我為何會覺得這裡小?”
羅祺已經在院門口聽了半天壁角,被張少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