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有限,本王也不能久呆,阮大人有事說事即可。”
“甚好。”
阮明經起身離座,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向湮國的方向虛空一拱,然後才對易流光道:“吾皇幾年前曾與易王爺打過交道,那時吾皇羽翼未豐,大事未成,故而未能與易王爺結盟,一直引以為平生憾事。而今,吾皇猶如鯤鵬展翅,壯志凌雲,想到當初易王爺的提議,便命老臣前來與易王爺洽談此事,不知王爺意下為何?”
易流光修長的睫毛微垂,彎唇淺笑,就連低沉醇厚的聲音都帶著一絲笑意:“元盛帝有此謀略和雄心,本王自當助他一臂之力。”
阮明經圓潤的臉龐一直含著微笑,此時笑意更甚,親自動手拿過桌上的酒壺,先替易流光斟上一盞佳釀,繼而替自己斟上一盞,隨後舉起酒盞:“易王爺不愧為四海揚名的戰神,令阮某人欽佩不已,當浮一大白,阮某人先幹為淨。”
說著端起酒盞,欲一飲而盡,不妨易流光出聲阻止:“阮大人且慢!本王還有未盡之語,阮大人聽過以後,若無異議,再飲酒不遲。”
“易王爺有話但說無妨。”
易流光略作沉吟,稍後面容一肅,正襟危坐地道:“本王只有一個條件,天下女子誰都可以為寶睿王妃,唯獨萌紫玥不行!如若貴國陛下應下此事,待尋得寶藏歸來,本王定當說服國君與湮國結盟,一起揮兵凌國,待佔下凌國後,事事依循著兩國結盟條例行事,不會有任何更改。”
阮明經聞言,微微垂下眼皮,眼中精光頻頻閃爍,儼然是在計算得失,只過片刻便有了答案:“易王爺有所不知,這件事兒吾皇早有計較,萌紫玥身份低微,怎堪匹配寶睿王爺?易王爺儘管放心,此生她休說當上寶睿王妃,便是留在寶睿王身邊也是不能的。”
明亮的燭火下,易流光嫵媚輕笑,優雅地端起灑盞:“如此甚好,希望貴國陛下莫要食言。”
他們兩人因達成雙方意原而談笑風生,隱匿在暗處的羽千夜卻一身冰寒氣息,微沉的眼瞼掩去黑眸中晦澀難明的目光。
須臾,易流光換了一身男子裝束,以另一番模樣離開小院。羽千夜揚手命近衛遠遠綴上,務必小心翼翼,自己卻仍留在原地。
羽千夜本意是想看看阮明經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不妨又有一人趁夜來會他。這個人大大出乎羽千夜的意料之外,竟是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宗瀚。
見到宗瀚神情熱絡地與阮明經寒暄,兩人旁若無人的傾身交談,羽千夜的眸色越來越凌厲冷漠,冰冷如刀鋒,整下人似玉琢冰雕,晶瑩剔透,美的傾了天地,黯淡了萬物,卻沒有任何表情。
……
芳菲人間四月天,端州的夜晚與凌國其它城鎮的混亂截然不同,既沒有滿眼飢寒交迫的百姓,更無兵荒馬亂的景像,反倒一派喧鬧之聲。
鱗次櫛比的街坊上華燈如晝,各種小販高聲招攬著生意,人們盡情挑選著自己合意的物品,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易流光負著雙手,神色平靜地行走在人群中,乍一看上去,與普通男子無異,一身藍布長衫,布巾束髮,但若仔細瞧上兩眼,你便會發現他不但身姿挺拔,且有一雙非常迷惑人心的眼睛。
他的近侍三三兩兩的散在人群中,皆做普通百姓裝扮,有一個近侍裝做路人,與他擦身而過,低頭的一瞬間,故意放慢了腳步,用壓的低低的聲音道:“爺,一路上都有人跟蹤,可要滅口?”
易流光微不可見的頜了頜首,雙目卻在燈火闌珊處舉目四望,最後選了一條偏僻無人的小巷,提步緩緩走了過去。
小巷子裡面沒有燈火,顯得黑濛濛的,與方才的熱鬧的街景形成鮮明的對比,僅有天上黯淡的星光和時而露出雲層的月亮照明,習習微風中,有隱隱的香氣不知從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