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舉起,昂頭望著屋頂。明亮的火光中,屋頂上有幾隻猴子正在抓耳撓腮。
野生動物天性畏火,見到這麼多火把,那些猴子吱吱叫了幾聲,紛紛四散逃竄,轉眼就不見蹤影了。
唯獨有一隻猴子不怕火。
它無比輕鬆地攀在翹高的飛簷上,毛髮在火光中是耀眼的金黃色,瞪著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望著眾人。忽然,它對著丁虎的方向呶了呶尖嘴,然後開始張牙舞爪,吱吱怪叫。
“好個愛記仇的傢伙!”丁虎冷笑一聲,把手一伸,對身邊的侍衛道:“拿弓箭來!”不但那隻猴子認出他來了,他也認出那隻猴子來了,就是這廝大鬧的遮暮居。他正愁找不到它呢,沒想到它自投羅網,這次沒有萌紫玥,看誰還能護著它!
屋頂上的那猴子正是阿呆,它和丁虎乃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但它老精明瞭,從來不吃第二次虧。僻如侍衛拿來的那把弓箭,它得萌紫玥囑咐過,知道是自己的剋星。於是,不等丁虎把弓箭接過來,它就尥蹶子跑了,迅度如風。
噗!丁虎快氣死了,恨不得吐血——沒想到此猢猻如此精怪!
宣安候府的大小主子聞迅趕來。
元夔和元朝暮聽到丁虎的回稟,父子皆面面相覷,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看這勢頭,阿呆竟糾結了一幫野猴子來報仇?不用說,前幾天摸三姨娘屁股的色鬼,一定就這些猴子,至於是一隻還是數只,那就不得而知了。
囧裡個囧,宣安候府上上下下頓感鴨梨山大——防火、防盜、防婆娘偷人,如今還要防猴子!可謂滑天下之大稽!
正在眾人感到眼前發黑,萬分鬱悴時,有個笨蛋開始大驚小怪:“走水了,那邊走水了。”
驚魂未定的眾人又被駭了一大跳,今夜註定是不太平的一夜,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元朝暮一看走水的方向,大驚失色:“紫玥,那裡關著紫玥!”
“住嘴!”元夔瞪了兒子一眼,吩咐眾人:“火速派人去救火。”轉頭低聲對兒子道:“你怕別人不知道嗎?先去看看再說。”
元朝暮心頭紊亂不已,他是關心則亂,一想到萌紫玥正在火裡痛苦掙扎,便心驚膽寒,立即慌不擇路跟隨眾人向起火的地方奔去。
走水的地方的確是關押萌紫玥那裡,但卻不是她住的那間小黑屋,而是她的隔壁。
話說那天元朝暮離開以後,她暗樂了好一會兒,感覺生活又有了希望,於是,她也琢磨著怎麼自救。
她被關在這個陰暗的小房間裡,準時有人送膳食,送藥來,跟坐牢的待遇差不多。勝在後面還有一間更小的淨室,無門無窗,只掛著一塊布簾,裡面擺著淨桶,有人送水來,便可以在裡面洗澡,亦可以方便。不像在牢裡,吃喝拉撒都在一處。
她把注意力放在那半尺見方的小窗戶上,想要從這裡逃出去,除非練縮骨功才有希望。正是因為這個窗子小,沈氏才沒有派人把它釘死。
沒有釘死就好,她透過窗房望向外面,一看,不由得抿嘴笑了——隔壁,就是上次她呆過那間柴房,那些劈好的柴火,依然碼的齊齊整整的。
這屋子裡有一盞油燈,用的是燈油。她乾脆俐落地把破破爛爛的床帳撕了一截,把燈盞裡的燈油澆在床帳上。燈油不多,她擔心少了,等送飯的人過來,她把空燈盞往來人懷裡一扔,不管了。
送飯的人瞪了她一眼,卻也知道這裡陰暗,便給她裝上了滿滿一盞燈油。這下好了,到了晚上,她將浸了燈油的帳幔點上火,往隔壁那柴火上一扔,就在一旁看好戲。
那些柴火原本就極為乾燥,這會又是火又是油,典型的**,不一會就濃煙滾滾,火光熊熊。見燒起來了,她吐了吐舌頭,趕緊關好小窗戶,踢了鞋就跑到床上,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