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對街上乞丐、偷兒一樣的母子,確實沒法讓高高在上的瑾王看上一眼的,而且海願知道,就算現在尋安居里的人,鍾離域都不一定能認識的完全。不是他高傲,而是本身他性格如此,能入他眼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想到這裡,海願抬起頭對上竇青山的眼睛說道:“我來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也是要報恩的。”
“瑾王嗎?”竇青山馬上就想到會是這種可能。
“對,是瑾王。所以我想你能幫我,讓我有這個可以報恩的機會。”海願不想騙人,但她實在沒有辦法再找到一個更合適的理由了。
“我懂了,我又何嘗不是想報恩呢。”竇青山笑了一下,竟然伸手拍了拍海願的肩膀,說道:“難怪你要扮成這樣子了,聽說瑾王身邊是不容女子靠近的。”
“呃……”海願低頭看看自己的一身男裝,倒是奇怪竇青山現在眼神怎麼又好了,別人都沒有看出來的事情,他居然就看出來了。
“你這裡有耳洞。”竇青山伸手指了指海願的耳朵,笑的很得意。他乍一看也以為海願是個俊美的少年呢,畢竟男人那樣的美貌也不是沒有的,比如瑾王、比如靜王,都是比女人還要美的男人。
可直到自己心頭的那絲漣漪盪開,才知道小心仔細的去觀察一番,也就一下明白了她要隱藏的秘密。這或許就叫“事不關心,關心則亂”吧,自己不是亂,而是關心則豁,豁然開朗的豁。
於是,海願和竇青山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她感覺自己後面的事情似乎有了眉目,起碼有人認識她了,知道她是海願了。
而當晚……
“孃親!”念兒嬌弱無力的聲音一直念著。
鍾離域抱著念兒嬌小的身子,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看著面前那幾個低頭圍攏在一起研究了好半天的幾個御醫,心裡就是一陣又一陣的犯堵。
這些御醫永遠都說不出病症的所以然來,就算知道些皮毛,似乎就沒有治好過什麼人。之前的海願如此,現在的念兒亦是如此。
“念兒還在發燒,先開幾貼退燒的藥來。”鍾離域壓低了聲音吼著,如果不是怕懷裡的念兒被自己的吼聲嚇到,他一定吼到房頂都掀開,他鬱悶了很久了。
“可是……王爺,小世子身上無疾,又該從何下藥呢?”御醫慌了,都跪了下來。只是下藥講究對症啊,現在他們裡外的檢查了幾遍,小世子的身上沒有傷痕、脈象也正常,更是沒有什麼內患、隱疾,只是無名高燒而已,可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胡亂下藥啊。
“喀嚓”鍾離域懷裡還抱著裹緊了被子的念兒,沒法出手,可腳下的木質腳踏被他一下踩了個粉碎,那斷開的木屑露著白茬,刺的那幾個御醫都是脖頸一寒,哆嗦了一下。
“為什麼查不出病因?念兒之前就是體弱,也常常生病發燒的,先開藥出來,馬上去煎。”鍾離域就不明白了,沒有病為什麼就發燒?身為御醫怎麼就查不出病因?
“要不……”其中一個御醫哆嗦的更厲害了,想想自己要說的話,心裡有些沒底,但卻有真的沒有其他法子,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不如請個法師看看吧。”
“滾!”鍾離域一腳將腳下已經踩斷的腳踏踢飛出去,他真是沒有想到,幾個御醫在一起研究了半夜,居然就是想出這樣的一個可笑的法子來。
“孃親……”念兒又輕輕的叫了一聲,從他開口說話以來,一直就只有這兩個字而已,卻叫的鐘離域揪心,那是一種無力和無奈的交織;若是念兒開口要其他的東西,哪怕就是天上的星星,鍾離域也要想辦法去試試,可是唯有這個,他力不從心啊。
“念兒,孃親在我們身邊呢,孃親雖然不能像父王這樣抱你,但可以一直都看著你。念兒乖,喝點水吧。”鍾離域伸手又摸摸念兒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