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人、都在用手語相互交流,臉上的恐懼和震驚清晰映照在對方的臉上,卻始終見不到悲傷和眼淚,看樣子死者的人緣不怎麼樣啊。
他來到走廊盡頭,順著樓梯往下走。這裡的樓道又窄又暗,欄杆也鏽跡斑斑,四處還瀰漫了一股子黴味,不免讓邱田心生厭惡。是啊,鄉下就是鄉下,破舊的老樓看上去就陰森森的,樓道和房間裡的地板踩上去都吱吱呀呀,感覺真能一腳跺塌了似的。這座樓總共才三層,房間卻多得嚇人,大大小小什麼樣的都有,還有的給封了起來,窗戶裡面貼了厚厚一層紙,門也上了鎖,神秘的很。
總之,在上上下下來回走動了一番之後,邱田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凌晨四點四十五分。整個聾啞人之家都沸騰了,三層小樓瞬間人滿為患,因為大家全都一個勁地往樓下跑,他們剛剛接到了一個指令:全體教職工迅速到樓下操場集合。不用說,這個指令肯定是邱田發出的。
邱田在人去樓空後才來到操場,忽然被嚇了一跳。不大的操場上黑壓壓一片全是人,大概有三、四百,他不禁驚歎:這鬼地方到底是給人住的嗎?
幾名警官見他走了下來,趕忙上前聽候一下步指示。邱田撓了撓額頭,對幾名警官說:“把這個地方所有的領導和教職工人和聾啞人區分出來,然後再將聾啞人劃分一下,我肯定他們一定有班級或組織之類的……”
不出幾分鐘,操場上的陣型由原本亂糟糟一團變成了錯落有致的幾條隊伍,雖然這些隊伍裡都是些聾啞人,但看著幾百號人相互打手語的場景心裡就下意識的感覺到騷亂和不安。反正邱田是這麼感覺的,他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在城裡的專業教師那裡學習過手語,那段日子真是苦不堪言,明明自己能講話卻要憋住,用雙手與老師交流上一整天,幾星期下來他都吐過無數次了,也曾試圖要放棄,但責任心告訴他,要想成為一名合格的警探絕對不能半途而廢。雖然很老套,但他承認他確實是靠這些信念熬過來的,現在他成功了,這門“語言”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各位,相信你們都清楚我為什麼召集你們過來。你們這裡一名叫馬元隆的教師被殺害了。”邱田站到正衝大樓的一個臺子上,邊打手語邊聲如洪鐘地高聲喊道,幸好這裡的燈光夠足,他能注意到每一張蒼白的面孔注視著他。“我需要你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你們中間有誰不在這裡,然後彙報給每個小集體的負責人,負責人也請積極地調查一下人數,十分鐘後給我結果。”
毫無疑問,人群再次沸騰了,只見幾百個腦袋左右搖擺,尋找失蹤的集體成員,大家相互比劃,交流自己的發現。邱田也走下臺子,來到領導和教師組成的隊伍面前,他們一共只有九個人,三男六女,統一的特點是他們都不是聾啞人,此刻正用手捂嘴彼此低聲對話呢,在他們身後那個截然不同的大環境映照下顯得十分怪異。
“你們好,我是負責這個案子的總警探——邱田。”邱田上前作自我介紹,他們那幾個人都停止討論,紛紛向他點頭示意。
“你們誰是領導?”邱田問道。
站在隊伍中間的一個矮個子中年男人咳嗽了一聲,上前走了一步。
“我是。”
“你們這裡是學校嗎?”
“沒錯,我們這裡是政府十年前籌建的聾啞人學校。”
“為什麼這裡的學生普遍高齡化?人數明顯大於學校面積容量,而教師卻只有這麼幾個人?”
“請問你是政府派來的教學質量調查人員嗎?如果不是就請恕沒法回答你的問題了。”
一番你來我往,邱田明白了這個矮個子絕對是個老油子,面對這些犀利的問題他面不紅心不跳的,絕對是有後臺不好惹的貨色。他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沒錯,你是用不著回答,但我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