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怔住了,緩緩轉過身來,面孔被黑暗覆蓋了,看不清五官。
“埋出蛇馬事爬(沒出什麼事吧)?”白雯沒有比手語,她低聲說道。華瑤愣了一會,然後輕輕搖了搖頭,繼續往走廊盡頭走去。
白雯總感覺華瑤看上去想說點什麼,卻不敢說,或不能說。從第一天見面到現在已經過了8天了,她們無論幹活吃飯都在一起,彼此也熟絡了。她注意到華瑤的內心似乎一直被什麼東西壓住,帶著隱忍和恐懼生活,無法徹底開啟心扉,她的舉止有時很怪異,而且經常帶著惱人的神秘感和你交流,即使你想探究她的內心世界也感到無從下手,力不從心。但無論如何,答案似乎馬上就要揭曉了。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木門,門上用油漆寫著“倉庫”兩個大字。兩人佇立在門前,如潑墨油彩晾乾後般安靜,內心卻在止不住地狂躁跳動。華瑤的背影樹立在白雯面前,不加掩飾地微微顫抖,伸出去的右手停在半空,躊躇了幾秒之後在木門上響亮地敲了三聲,木門隨即開啟,伴隨著一股刺鼻的黴味。
啪!
開啟木門後白雯第一個感覺就是臉頰莫名的疼痛和劇烈的拉扯,她被好幾雙手猛地拉進房間,木門在身後重重地關了起來。
瞬間閃現的強光刺得白雯睜不開雙眼,接著她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身體倒在一包包軟綿綿的麻袋上,摸起來像是裝滿了麵粉。現在她深知,自己已經掉入了早已被布好的陷阱,無法自拔。
漸漸習慣了突如其來的光亮,白雯面前顯現了三個看似十分高大的身影和一個躲在牆根瑟瑟發抖的###身影。她明白,那就是華瑤,一個作為間諜把自己騙來的角色。
搖曳地燈光漸漸平靜,一個身影伏了下來,露出一張令人憎惡的嘴臉,在白雯面前豎起一根粗短手指。
“聽梭你哄消髒啊(聽說你很囂張啊)!”旁邊的身影開始比劃起手語。
“我們姐妹幾個今天就是來給你點顏色瞧瞧,讓你清楚這是誰的地盤!”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在這呆下去,不然今後讓你痛不欲生!”
白雯注視著眼前幾個人如鬧劇般的威脅與恐嚇,輕蔑兩字早已掛在臉上。從一個療養院轉到另一個救助站,受盡欺凌的她對此早已習慣。這些人無非都是群欺軟怕硬的老孃們,為了鞏固自己在群體中的地位而欺負一些懦弱的角色和新人,以此來換取榮耀爭得面子。這種人聽上去好像無處不在,無論是上流社會還是下等階級,他們都像蟑螂一般頑強地遊離其中,用上述令人不齒的行徑來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真是太可悲了!白雯對這種人更是深惡痛絕。
啪!
在感受到傲慢與輕蔑的態度後站在中間的那個立馬朝白雯臉上抽了一巴掌過去,效果立竿見影,白雯的臉頓時變得滾燙紅腫。但依舊不變的,是她那冰冷的眼神和緊握的拳頭。
“我告述你,別給眼不要眼,要不籃(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不然)……”
白雯一拳正中面前那人的鼻樑,一聲尖厲的慘叫過後她噌地爬了起來,朝著旁邊一個尖臉女人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然後猛得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用盡全力拉扯著向後退,幾乎都要把她的頭皮拽下來。
房間裡頓時亂成一團。白雯和其餘三個人扭打成一團,拳頭、巴掌、抓撓和撕扯交織在一起,演奏著一場炙熱、混亂、永不止息的交響。
華瑤使勁搖了搖頭,希望這一切只是她的夢,一個邪惡的夢。看著面前幾個人影你來我往、拳腳相向,她實在感到厭煩,這種厭煩甚至凌駕於恐懼之上,讓她不再顫抖,甚至有勇氣衝上前去阻止她們,試圖平息這場戰火。
我受夠了,受夠了!跟我的經歷相比,你們就像個蹩腳的笑話,根本不值一提!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