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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低等的生物。

老嫗每罵一句都會用火鉗狠狠的敲向那個身影,伴隨著每一次悶聲敲打那身影都會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穿透人們的耳膜、撕裂他們的耳蝸。但沒有一個人前來阻止,無論是親戚還是鄰居,這出慘劇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似乎永不落幕,永無止息。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幾天,或是噩夢般的幾年,老嫗終於打累了。她佝僂的身影緩緩移動,喘著粗氣一步步向門外走去,她餓了,她需要充足的體力繼續虐待那個人,因為她的恨意是那麼的強,遠大於她的疲累感,她要報復,向那個惹腦她的人報復。

半晌,蜷縮著的身影漸漸坐了起來,但身體還是在繼續顫抖,她那頭油膩、亂糟糟的長髮將她的臉覆蓋得嚴嚴實實,滿是油漬的破舊上衣已被打爛,將一條條覆蓋在手臂上、肚子上、###上紅腫跳動的傷痕###無遺。她無聲地哭著,生怕大哭大喊會再招來一頓毒打,冰涼的眼淚啪啪嗒嗒往下墜落,擲地有聲。

鼓足了全身上下的力氣,她試著踉蹌地爬了起來,強忍著疼痛一步步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每移動一步她的身體就從上到下規律性地抽搐一次,因為疼痛早已嵌入肌膚,滲透血肉,在骨頭上毫不留情地烙下印記。

其實她早就應該習慣了,這種非人的生活已經持續了整整兩年,心裡明白對於親生奶奶的虐待自己也應當學會盡量保持麻木。但隨著歲月的累積,這種虐待開始變本加厲,從最初的扇巴掌到現在的火鉗,其間一幕幕夢魘般的經歷在她眼前閃過,這些記憶像膠片一樣開始相互組合、貼上,形成了一連串思維紐帶。華瑤順著這條紐帶的軌跡開始尋找,尋找賦予它存在價值的源頭。終於她找到了,找到了造成她不幸經歷的罪魁禍首。

一切都源於那可怕的一天……

華瑤的母親生前不太本分,和很多男人糾纏不清,好不容易嫁了個老實人,這才有了歸宿,但婚前的歷史始終是父親家裡人心中抹不去的陰影,直到懷上華瑤,這塊陰影才開始逐漸放大,化作陰霾籠罩天空。爺爺奶奶的置疑,讓那個原本高高興興的父親開始疑惑起來,日出月落,這種疑惑逐漸轉變成憤怒,腐蝕著他心底僅存的一絲淳樸和對妻子的信任。

就在華瑤剛滿9歲的那天早上,幾杯白酒下肚的父親眼見自己的親生骨肉站在面前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卻絲毫沒有從她身上發現自己的影子,就好像她是母親找來的演員,時時刻刻在無聲地嘲笑、奚落他這個傻子。於是,他開始向母親發難,母親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自然吵到了起來,吵到臉紅脖子粗。接著,爺爺奶奶也加入到罵戰中去,開始添油加醋、火上澆油。

戰爭一觸即發,爭執升級為打鬥,從屋裡打到屋外、從屋外打到村口。那一刻,激盪華瑤腦海的是父親扇在母親臉上的巴掌、母親在父親手臂上留下的抓痕、爺爺奶奶高亢的詛咒和助威、和自己撕心裂肺地哭喊。結果可想而知,母親哪是父親的對手,一個勁地躲避,父親打紅了眼,一個勁地追趕。誰知,那個反覆在電影中播放過無數次的蹩腳鏡頭終於出現了,父親一不小心摔下了山坡,頭部直接撞在石頭上,最後失血過多去世了。母親悲痛欲絕,在守喪的晚上喝下了一整瓶農藥自殺了。爺爺慘遭喪子之痛,心臟病突發也歸西了。

這一幕幕鬧劇被奶奶看在眼裡,於是她理所當然的認為是華瑤害死了她的丈夫和兒子,本來就對華瑤身世持懷疑態度的她更加堅信華瑤是孽種、是禍害。於是便開始了對華瑤漫長的虐待……

經常聽到這樣一句話:往事不堪回首。華瑤現在總算體會到了,但充斥她腦子裡的不是矯情的悲痛,也不是爛漫的憧憬,更不是做作的振奮和堅強,而是無止境的憎恨。她憎恨這個虐待她的奶奶,無論她是不是自己的親奶奶,她都不可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