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幹嘛呢?我看見她剛要動,她衝我輕輕的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肖。然後從床邊走過去,把那隻裝監控裝置的木箱搬了過來,當做一張凳子坐下。然後,又從另外那隻箱子裡拿了一支狙擊出來,安靜地,悄無聲息的組裝。
和肖地痛哭相比,李莎顯得非常的安靜,只是,在她無聲無息地組裝狙擊的時候,從她地動作和眉宇之間,我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心裡那種不可言說的惆悵。李莎常常對我說,她根本不在乎我有多少個女人,對她來說,明天就是一個未知數,別的事情,她不想,也沒有工夫去理會。但是,這樣的話也許也只是她對自己交代的一個藉口吧。
男人的貪心在於想得到更多的女人,而女人的貪心,則在於只要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只有她一個女人。記者,殺手,警察和軍人,所有的女人都概莫能例外。
時間漸漸的過去,外面的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我覺得有些冷,當我無意識的看向窗外的時候,我才現外面已經無聲無息的飄起了雪花來。和那種冷骨的雨夾雪比較起來,漂著這樣的雪花其實並不算冷,感覺卻要浪漫得多。
候,老兩口在樓下叫我們,吃飯了。
我和李莎叫醒了睡得正香的肖。大小姐因為被人打斷了清夢而一臉的憤怒,她不衝李莎火,但是一隻腳很不老實地在我身上踢了一腿,好像完全不記得我是個傷兵了。她並沒有踢到我的傷口,但是很精準的踢到了……我看今晚上我也可以老老實實的睡覺了。當然,當她聽到開飯了的時候,她原本睡眼惺忪的臉上立刻精神一振。
這也許是我這輩子吃到的最美的一頓晚餐。逃亡,傷痛,危險,不可知地未來,加上寒冷,飢餓和疲乏,在所有這些負面情緒一起湧來的時候,一盆燒得通紅的炭火,一鍋熱氣騰騰地火鍋,簡直就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絕代佳餚。我這個人,對吃的一向比較挑剔,很多時候我都寧願自己做,因為嫌別人做的東西不好吃,但是這一次,我覺得別人做的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這是一鍋兔肉火鍋,不是野兔,而是老兩口自己養的兔子,他們一口氣殺了兩隻,在一鍋翻滾的紅湯裡,肥嫩的兔肉隨便一伸筷子就夾到了。菜是乾製地,在冬天以前從他們自己種的地裡收割了,送到嘴裡,一口咬下去就能吃到一種秋天的陽光的味道。
美中不足的是,天黑下來以後,當做餐廳的那間屋子裡的電燈光線很微弱,弱到幾乎只剩下了暗紅色的燈絲。可是,當老頭提來一盞馬燈的時候,這個美中不足也變成了一種難以找尋的浪漫。
肖一邊很好奇地看著那個馬燈,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東西一樣,一邊問:“大爺,怎麼這裡晚上地電力這麼微弱嗎?”
老頭回答說:“這個站實際上十幾年前就撤了,站裡的人都已經搬走,剩下我們老兩口留守在這裡。因為有地裝置搬不走,讓我們守著。其實這些東西也沒有人會來偷,有些鐵架子倒是能換錢,可是誰有那個力氣搬那麼遠啊?基本上,這地方就是白天有電,到了夜裡就得點燈。再往後一些日子,凝凍了的話,白天也沒有電了。不過不用擔心,我們存了很多地糧食和木柴木炭,地窖裡還有柴油電機和足夠的柴油,就算路斷了也不用怕。”
聽他那意思,好像還希望我們一直在這裡住到凝凍封山的日子去呢。我個人也並不介意,甚至覺得讓我在這裡住一輩子都行。我喜歡都市的燈紅酒綠,可是,我也受夠了都市的步步危機。
吃了飯,我們和老兩口圍著炭火聊了一陣,他們睡得早,給我們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後,就睡覺去了。他們交代的,就是提醒我們把炭火的火盆抬到屋子裡以後,要注意留縫,最好在火上架上水壺,既可以增加房間的溼度,又有熱水洗臉洗腳。不用的時候一定要用火灰把炭火蓋嚴實了,避免一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