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磚廠原來是鄉里的唯一企業,別人辦廠子掙錢,鄉里的磚廠卻賠錢,即便是那樣鄉里還是捨不得賣,結果越幹越賠,鄉里村裡大大小小的頭目照樣三天兩頭來這裡,每次都是不醉不歸。兩年前,鄉里來了一個新書記,將磚廠賣給了蔣明輝。蔣明輝精明,能幹善於經營,自從接手磚廠後,磚廠是年年盈利,於是別人眼紅了,鄉里村裡的人開始隔三差五的到磚廠蹭一頓,開始的時候,蔣明輝就是打牙往肚裡咽,賠酒、賠菜、賠煙、賠笑臉,後來發現不行了,那些頭頭腦腦們不僅自己來,還帶狐朋好友來,有的甚至來個親朋好友也要領到廠裡搓一頓,這裡儼然成了飯店,再這樣下去,好好的一個磚廠早晚要被吃光。於是,先是給來的人撂臉子,無端發火,人家不在乎,素養好,對這一切都不計較,還美其名曰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惹不起還躲不起,蔣明輝用了一個“躲”字訣,飯前早早的把辦公室的門一鎖,走人。這一下真的揭了來者的逆鱗。老子看你的臉子是為了好酒好菜的面子,真她媽的給臉不要臉,竟然要鐵將軍把門,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臉!你打我們的臉,我們就砸你的鍋!於是上下其手,鼓動村民來拉磚鬧事。出這麼大的事情,蔣明輝能冷靜嗎?
梁平進門喊了兩聲,蔣明輝才發現梁平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對梁平他是比較看重的,為人紮實,仗義,別看平時不多言不多語,有主意。別說是在拉土組的都聽他的招呼,就是在整個磚廠也是受人尊重的主。特別是主動和劉雨辰搭檔的事情,更是讓人高看三分。“梁平有事?”
“廠長我明天就不來上班了。”梁平平靜地對姜明輝說。
梁平的的話讓姜明輝都想罵人,這叫什麼事,屋漏偏風連夜雨,正滿地雞毛的時候竟還有人還是落井下石。話到嘴邊,姜明輝還是把粗話嚥了回去。“知道了。”回答明顯帶有情緒。
梁平要的不是知道了這句話,而是要算賬,要錢,態度不好沒關係,只要給錢就行。不過從姜明輝的語氣中他也明顯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事情好像與自己無關。既然跟自己沒有關係,也就不用自己操那份閒心,可是梁平還就真是一個操心的人。看著滿臉焦急的姜明輝他還是問了一句:“廠長,遇到什麼事了嗎?”
事情來的突然,弄得姜明輝手足無措,平時的智慧也都拋到九霄雲外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梁平。
“鬧事的人來了沒?”梁平想知道事情到了那個地步。
“說是幾十口子人開著大車小輛的來了,估計很快就到。”
“你給派出所報警沒有?”
“派出所說現在沒有人,出不了警。.”
“給鄉里的鄭書記打電話,讓他想辦法。”
“打了,是黨政辦的王主任接的,回答的乾脆利索,就是一句話鄭書記不在?直接扣電話。”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對別人的事情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左思路,右辦法,真正到了自己的頭上短路了,抓瞎了。這就是旁觀者清。事情沒有落到自己的頭上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知道領頭來鬧事的是誰嗎。”
村民這次搶磚成功,還會有下次,再下次。現在是派出所不介入,鄉里、村裡一些人又在期間煽風點火,唯恐事情鬧得不大。這就是一個陰謀。
“看上去是黃涯挑頭,實際上是鄉里和部分村裡支援的。”蔣明輝沮喪地說。
梁平把事情的前後梳理了一遍;“蔣廠長光急沒有用,只有知道了問題的結症,才有解決的辦法。”
“黃涯村支部書記的兩個弟弟帶頭來的。”
梁平沉思了片刻說到:“這樣,咱們分頭行動。你接著給鄉里打電話,就找那個王主任,把事態說的嚴重點。告訴他廠裡也組織了幾十號青壯勞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