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知道，她是在故意在安撫自己的情緒。

呂零現在身為毀滅神殿的核心智慧，她對自身的情況，比任狂更清楚。

這幾乎是必死之局。

她只是不忍心打擊任狂的熱情罷了。

兩人能這樣一起走向湮滅，其實也不錯。

“零兒真棒，是什麼樣的秘密，可以告訴我麼？”

神殿曾經有諸多規則限制。

甚至禁制向外人分享。

但現在，呂零說了算。

“秘密太多，但混亂無比，很多隻有碎片。”

“不過關於守護一族，倒是比較完整。”

“其實，他們的目的，並非單純的保留記憶步入下一個輪迴。”

“而是跳出輪迴因果，成為超脫者候選人。”

任狂好奇問道：“他們拼命抗爭，就是為了這個？”

呂零道：“你還不明白麼？只有跳出輪迴的人，才不會受這個宇宙規則的影響。”

“身在局中，怎麼能掌控全域性？”

“唯有跳出局，不受這個世界規則束縛，才能真正超脫。”

“超脫者，只能從上個宇宙的守護一族誕生。”

呂零咯咯嬌笑：“當宇宙開啟的一瞬間，一切其實都已經註定。”

“唯一變數，就是守護一族和超脫者。”

任狂吃驚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次的超脫者，會從石族誕生？”

任狂皺眉道：“可我，並非石族，如何能成為超脫者？”

呂零道：“超脫者，需要神殿核心才能超脫。”

“但可惜，弒天和石宇的大戰，將世界之心徹底破壞。”

“神殿受損，其實對於眾生來說，反倒是個機會。”

任狂心中一動：“什麼機會？”

呂零道：“當然是超脫的機會。”

她大笑：“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人人都有可能是超脫者。”

“可惜，他們都沒有機會了。”

任狂皺眉道：“既然眾生超脫需要神殿，那麼就說明，神殿永遠不會毀掉。”

“神殿既然不會毀掉，我們還擔心什麼？”

呂零嘆息道：“要是神殿毀掉，大家都湮滅，倒也公平。”

“可問題的關鍵是，神殿不會毀掉，遲早會走到重啟那一天。”

“你不當超脫者，去爭取能量，那麼，就只能被人當成養分吸收。”

任狂臉色難看：“就像養蠱一樣，最後只能決出一名勝者？”

呂零道：“差不多吧。”

“你只有兩個選擇，當超脫者，或者當超脫者的食物！”

“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任狂苦笑道：“看來確實沒什麼選擇了。”

他心中驟然升起鬥志。

以前一切註定，在末世時期，確實沒什麼彎道超車的機會。

但現在卻不一定了。

毀滅神殿被打壞了。

規則已經被破壞，並非只有石族才有機會。

呂零的聲音突然微弱下去：“狂，我······對不起，我無法再真正陪伴你了。”

“我知道，你其實根本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我又豈能眼睜睜看著你死？”

“成為超脫者之後，一定別忘記把我找回來。”

光雨璀璨，轟然爆裂。

億萬光點如同核爆，瞬間覆蓋整個神殿。

尤其是受到損傷的地方。

呂零的神魂碎片直接融合進去，重新啟動區域性節點。

就像是將斷掉的線路重新連結，再一次形成完整的樞紐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