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地問。
“我,剛剛說,其實,今天,並不是我的生日……”楚雲樵深深地望著許若楠,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然後驀地低下頭,手狠狠地陷進胃中。“實際上……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
許若楠急急地把自己的一隻手放在楚雲樵上腹部那個陰冷僵硬的部位,慢慢地揉著,另一隻手則放在楚雲樵的額頭摸了摸。
“雲樵,你……還好吧?”
楚雲樵一把抓住自己額頭上的那隻手,定定地望著手的主人,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若楠,我沒有發燒,現在除了有點胃痛,其他的,再正常不過了。我知道我自己在說什麼。我,說的都是,真的!”
“雲樵……”許若楠張大了嘴。
“實際上,我並不是楚驍親生的兒子。”楚雲樵重又低下頭,不知為什麼,說到自己的身世時,他突然覺得無法直面身邊的人,他幾乎沒有勇氣說下去。說完那句,他刻意停頓了下。可是,那隻溫暖的手除了最初微抖了下,接下去依然是穩穩地放在他的胃上,打圈按摩的節奏一點沒有變化。
“我和雲桐是孤兒。實際上,我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記事起,我和雲桐就是在孤兒院裡。雲桐6歲的時候,楚家到孤兒院來,想收養一個孩子。因為,我後來的媽媽,也就是楚驍的夫人,因為身體原因,沒有辦法生孩子。他們幾乎是一眼就認定了楚雲桐,我可愛的姐姐。”楚雲樵的聲音壓抑而低沉,他突然深深吸了口氣,臉色更加蒼白。
“後來呢”
“後來,我的姐姐提出,如果楚家要收養她,必須連我一起收養,因為,我是她唯一的弟弟。”楚雲樵閉上了眼睛,神情是痛楚的。而幾乎就在同時,一隻小手輕輕地握住了他溼冷的手。
“不知為什麼,楚驍從見到我起就不喜歡我,但是,他卻非常喜歡雲桐。所以,儘管不高興,他還是一起收養了雲桐和我。於是,6歲的雲桐和3歲的我在那年的夏天一起來到了楚家……因為孤兒院在收養我們時,也不知道我和雲桐的生日,所以,就把他們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們的那一天定為了我們倆共同的生日。那一天,是12月26日。後來到了楚家,每一年,我和雲桐都是在這一天同時過生日……”楚雲樵依然低著頭,這一段的回憶讓他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雲樵,不要再回憶了。”許若楠看著眼前的楚雲樵,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她輕輕地抬起手,試圖撫平那皺起來的眉心。“哪一天才是你真正的生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會陪著你,我們都會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不是嗎?”
“若楠……”楚雲樵再度緊緊地摟著眼前的女人,嘴裡喃喃:“我何能何德,能遇上你?我何能何德,值得你這樣對我?而我,該怎樣做,才能對得上你的好?”
會議
元旦一過,也就進入了一年中最忙的時候。
中國人習慣按舊曆年作為一年的起止。因而,元旦到春節期間,往往成為一年中最忙的季節。
這天,楚氏頂樓的辦公室裡,楚雲樵正楞楞地看著手上的一份材料。
“雲樵,如果要出手,我認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了。”岑豪看著好久沒有動作的楚雲樵,忍不住輕輕說了一聲。
“我知道……”楚雲樵慢慢合上材料,眼神有些飄乎。
“你等這麼久,不就是等這麼一個機會麼?現在,所有的條件都具備了,一擊即中的事,你為什麼卻……”
楚雲樵推開椅子站起來,踱到窗前。
從32樓望下去,大街上的一切都是小小的。自己站在這裡,一切盡收眼底,什麼似乎都盡在掌握,可是,那雙眼睛,柔情的,溫潤的,單純的,不含一點雜質的眼睛……望著自己,自己真的能痛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