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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頁

大奶奶沒說什麼,送走了常二爺父子三人,卻把常繼文叫住:「老三,你覺得真是老二那個新買的妾做的?」

常繼文道:「不是都查明瞭嗎?」

大奶奶搖頭:「我就怕是你二哥糊塗,有意包庇真兇。你想想,那妾不過新進門,連腳都沒站穩。她害之鈺幹什麼?你二嫂和之鈺常年住在老家,又礙著她什麼事了,她要下此毒手?如果之鈺出了事,誰得到的實惠最多?」

常繼文啞然,他先前不知道之鈺也中毒了。一直以為是有人來尋仇,這才連累了自己兒子。如今大嫂這麼一說,他很慶幸自己把那幾個小妾打發了。這要是真的,那女人的心思可真是可怕。但轉念一想:「那之洲呢?之洲又礙著二哥家裡什麼事了?」

常大奶奶道:「這也是我為什麼懷疑之芳他娘。你不知道。之芳他娘和靈慧其實是有過節的。」就把幾個孩子因為一個糖盒子爭執的事和常繼文說了。常繼文只覺得難以置信:「難道就因為一個糖盒子,就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毒手?」

常大奶奶道:「你沒看出來嗎?人家根本就看不起咱們這些土包子。被一個土包子不輕不重的往臉上打了一巴掌,咱不當個事,可保不準人家就記了仇呢?」

大奶奶看常繼文還是不信,又嘆息了一聲:「老三,你是個好得我才和你說這些。女人狠毒起來,是你無法想像的。妻妾成群,看上去花團錦簇十分容光。豈不知那無限春光下掩藏的是一個不見硝煙的戰場。這女人想要在後宅站穩腳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常繼文回去的路上,反覆咀嚼著大嫂這句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越思量,越覺得大嫂語氣裡充滿了無限的疲憊和淒涼。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程靈慧還沒有睡。常繼文忽然覺得十分心疼。將她緊緊抱緊懷裡:「默之,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程靈慧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常繼文搖頭:「沒事。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好的了。」

他看了看熟睡中的常之洲。小孩子長得快。常之洲已經癢的不那麼厲害了。能吃能睡,氣色好了很多。常繼文又看了看還不滿月的次子。這孩子長得更快。像吹氣一樣,原本皺皺巴巴的小臉張開了,也變白了。看得出日後必然是個眉目俊秀的少年郎。

再看程靈慧,這二十多天下來,比往日不知道清減了多少。哪個女人坐月子是這麼勞心勞力的?

「你睡吧。孩子我來照看。」常繼文扶程靈慧躺下。給她蓋上被子。程靈慧確實很累,也就閉上眼睛睡了。

常繼文忽然想起,這些天光顧著大孩子了。小兒子出生到現在連名字也沒取呢。心裡琢磨要取個好養活的名字。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叫常之松。松柏長青嘛。

第二天一早,隔壁常二爺就做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決定。他明知道之鈺中了毒,需要治療,可還是扔下二奶奶母子二人,帶著那個她自認為高貴的,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妾母子離開了。

常二奶奶眼淚汪汪的求他多留幾天,被他一陣不耐煩的呵斥。就只能噤聲。默默摟著單薄的之鈺站在大門裡流淚。

常繼文看著心酸,親自去請程小山給之鈺療毒。誰知常二奶奶那彆扭人,還記著程靈慧的仇呢。連帶著看這個小叔子也不順眼。要不是程小山是來給她兒子療毒的,她恐怕當時就把常繼文和程小山兩人給關在門外了。

對於二嫂這個性子,常繼文也是無奈。可他自忖是男人,不能和一個婦道人家計較。幫著程小山給之鈺下針拔毒。

之鈺和之洲的情況不一樣。之洲的毒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發作,來勢兇猛。當時孩子已經一腳踏進了鬼門關,早沒了意識,所以渾身扎滿了銀針也不知道疼。

那孩子又自幼沒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