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兩個孩子的乳母,丫頭,全都趕出常家了事。她見過貧窮人家被賣的兒女們的悲慘遭遇。如今自己並不缺衣少食,樂得放他們一個自由。只是,她的好心別人領不領情就兩說了。
還別說,自從把倆孩子接過去,程靈慧瞬間覺得找到生命的真諦了。她就是個操心的命。以前操心一家人的生計,現在操心兩個孩子的教養。
到了這時,程靈慧才知道,男孩兒叫常之洲,女孩兒沒名字,家下人等一直姑娘、姑娘的渾叫。程靈慧不由就想起了家中姊妹,她們也沒有名字。在家的時候就二妮兒,四妮兒的叫著。出嫁了就被人叫做,程氏或者誰誰家的。
也不光程靈慧家,幾乎老輩兒女人都是那麼過來的。像程靈慧這樣有名有姓,還像男人一樣有字的女子實在是世間少有。
程靈慧想到這些就心裡發酸。想了想給女兒取個名字就叫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哥哥叫之洲,妹子當然叫關雎。
程靈慧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她雖然說了把女兒領過來養,可到底人家那個姨娘才是關雎的生母。這母女天性,自然相近。程靈慧也不忍心做那拆散骨肉的惡人。所以,白天小關雎還是跟著自己生母的時候多。只是到了晚上回正院睡覺。
常之洲已經七歲了,每天是要上學的。白天在家也不多。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母早逝,被刁奴欺負怕了。靦腆膽怯的厲害。即便在家也和程靈慧很是疏離。他身子又十分孱弱。程靈慧只能慢慢給他將養著。
經過上次一鬧,程靈慧把正院兒所有傭人都辭退了。她現在白天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飯,晚上哄關雎睡覺,陪著常之洲寫功課。日子總算不那麼無聊了。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沒幾天,忽然一天半夜鑼聲驚起,外面喊殺聲亂作一團。程靈慧第一反應就是土匪來了。她急忙起身,把兩個孩子藏在床底下,囑咐他們除了自己,誰叫也別出聲。
她把繩鞭在腰上纏好,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合適的傢伙兒。後來找到灶房,拿了根長擀麵杖。出了正院兒還不忘把院門鎖了。這才拿著擀麵杖往鑼聲緊密的地方走。
正走著,迎面來了七八條蒙面大漢。那領頭兒的程靈慧認識,竟然是她前些天打得那婆子的兒子。此時那小子還沒看見走在陰影了的程靈慧。嘴裡叫囂著:「大家跟我來,前面還有很多好東西。」
程靈慧怒火頓起,暗道:「這是養了白眼狼了。」也不開腔,縱身一個箭步,照著那小子的天靈蓋就是一擀麵杖。直打得那小子腦漿迸裂,倒在地上就沒了生息。
那幾條大漢冷不防有人從陰影裡竄出來,一愣神的功夫,程靈慧已經打倒一人,站到面前指著那些人就罵:「好惡賊,竟然搶到俺頭上來?」擀麵杖一揮就沖了過去。
別怪程靈慧說話囂張。她的身手在沙溪縣也是數得著的。年輕人,哪有不張揚的?可程靈慧因為是個女子,不好太拔尖兒要強,又受五爺的教誨,尋常不許顯露身手。這就跟錦衣夜行似得,難免有些憋悶。如今看見了強盜。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手,恐怕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出心裡的雀躍。
其實,程靈慧是不擅長短兵器的。只是那些大漢被她驟起殺人的架勢唬住。還沒有回過神來,程靈慧已經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沖了過來。劈哩啪啦就是一頓亂打,頓時又把倆人打到在地。
剩下幾人一看不好,掉頭就走。倒不是他們害怕。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往回走,不過是因為這巷子太窄,人多施展不開,想要找個寬敞地方。殊不知這樣正中程靈慧的下懷。要知道,不論是程家祖傳的回手槍,還是五爺教的繩鞭,都是長兵器。在小巷子裡一點兒優勢沒有。
這幾個人往外跑,程靈慧揮著擀麵杖在後面追。冷不防從暗處射出一件暗器,幸虧程靈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