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末名笑道:「好小子,還會告狀。莫說是你,就算是爹站在這裡,我要欺負他,他也得受著。」說著話又要去彈常之洲的暴慄。
程靈慧抬手把他的手臂擋開:「好了,都是當爹的人了,一點兒不知道尊重。」
吳末名什麼人?粘上毛比猴都精。聞言放下手臂,目光一轉,不動聲色的向一直縮在常之洲身後的程之柏掃去。
程之柏若有所感,也從常之洲身後探出頭,偷偷的看他。父子二人四目相對。程之柏做了個鬼臉,吳末名不由會心一笑。
他生的人物風流,這一笑不知引出多少讚嘆。忽聽一人忿忿道:「不過是個金玉其外的繡花枕頭罷了。」
程靈慧轉目望去,說話之人是個年輕的書生。看穿著打扮,像是出自富貴人家。此時見眾人都望著他,他好不躲閃,回望著吳末名。那樣子分明就是說:「我說的就是你。」
吳末名無法無天,無所顧忌,聞言抬腿就走了過去。他可不像表面的樣子那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隻手就能扭斷普通人的脖子。
程靈慧是知道他秉性的,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緊走幾步將他攔住:「你想幹什麼?」說是如臨大敵,也不為過。
吳末名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玉骨摺扇。將扇子在指尖旋轉,十分好看。笑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吃人?」
程靈慧道:「你要是再胡鬧,俺就走了。」卻是意有所指。
吳末名狀似無意的看了程之柏一眼:「放心,再怎麼樣我如今也是長輩,不會當著孩子的面做什麼。我今天讓你見識見識爺的另一面。別以為就你家常繼文會念幾篇酸文?」說著向那挑釁他的書生斜了一道眼風。那樣子說不出的輕蔑、欠揍。
程靈慧將信將疑的錯身讓開。吳末名走到那書生面前:「爺手下不斬無名之輩,報上名號,咱們好好比劃兩下。」
那書生仍舊氣不平:「鄙姓齊,名秀,字仲冉。」
吳末名略一拱手:「翟非意,字省純。詩詞歌賦,比什麼由你挑。」這口氣,實在狂妄。連看熱鬧的學子們都不覺氣憤起來。這是沒把開州府的學子全看在眼裡啊。
吳末名似乎還嫌不夠:「要不琴棋書畫也使得。」說到此,淡笑一聲:「武藝就算了吧。當著家裡孩子的面,就不欺負你了。」
「好大的口氣。」話音未落,從二樓走下一個年約六旬,精神瞿爍的老先生:「老夫不才,腆居紫金山書院大祭酒。有心向這位公子請教,就是不知道以老夫這把年紀,算不算欺負你?」
程靈慧一聽,乖乖,這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她要是吳末名,這會兒早該灰溜溜逃走了。如果紫金山書院的大祭酒沒有換人,這位可就是陸曉曉的親爹。
也就是這位老人家早就不在京裡,不認識吳末名。要不然還不讓人打斷吳末名的狗腿。
再看吳末名,雖然乍然聽到紫金山書院大祭酒幾個字時,面上微微愣了愣,可隨即就恢復了那副藐視群雄的臭德行。雙手一恭:「承蒙指教,不勝榮幸。」他倒真敢接招。
程靈慧急步上前,向陸廷翰打躬作揖賠不是:「陸先生大人有大量,莫要和他一般見識。這人腦子有病。」
陸廷翰看了她一眼,見是個陌生的年輕婦人。讀書人都有些迂腐氣,對於女子拋頭露面,格外不能忍受。所以並沒有答話。
第176章 、流放
常之洲在一旁可是興奮的不輕。
他自思考上了童生,也算半個讀書人。走到春香樓的時候,看見裡面有人做文會。心裡技癢難耐,就領著程之柏走了進去。誰知人家一聽他是沙溪縣的,立刻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常之洲碰了一鼻子灰,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