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沒有必要的話,你來都不會來。”滿月輕聲反駁他,不過聲音很低,現在某雙王明顯是在氣頭上。
林冬曜不再說話,狠狠甩開滿月的手,率先走出營帳。
滿月緊隨其後。
營帳外,邊關的秋季不比京都的冬季溫暖到哪裡去,北風呼嘯著捲起漫天黃沙,刺骨寒冽。
滿月縮了縮身子,下一刻,一件還帶著他提問的紫紅色披風已然到了她身上。他冷著臉為她繫上披風的絲帶,冷酷雙瞳卻不看她,帶著令人不安的寒冽冰封。
“這全是你的計劃吧!你一貫如此,若是要布一場大局,你就會將所有能利用的人事全都利用和調動起來,無一放過。曾經你也如此。”
林冬曜率先開口,聽不出是數落還是其他。
他更想說,她之前就如此,現在也是。
她的確是改變了很多,但根深蒂固的卻沒有變化。依舊是算計起人來,令人有種冷汗淋淋的感覺。而現在,連他都感受到了她極致設計下令人膽寒的一面。
他已經不想說,她應該多想想淇源和他。
她兩世為人,就註定要面對和承受的都超乎常人嗎?
面對他的冷言冷語,滿月並不反駁,很多話,他們彼此心知肚明。他如何能猜不到她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他卻彆扭著一道無法轉圜的彎。
“不是要跟我出來談嗎?現在我人就在這裡,談吧。”
林冬曜凝眉出聲。
“你想聽什麼?”滿月抬頭看了他一眼。
現在她的聲音還是之前那般粗重沙啞,若非她已經揭下了臉上的面具,常人無從分辨她與神運算元。
“令狐滿月,我該說你偉大還是什麼?你為了能令李景田相信你就是神運算元,你竟不惜吃下毀壞聲音的藥丸,就算你可以不顧身之髮膚受之父母,卻也不顧我和淇源的感受。”
“東曜,我們之前何時需要如此拐彎抹角了?”
“就從現在開始。”
他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他們這一次所謂談話註定是不歡而散。
他有千百個理由生氣嫉妒,她也有她不得已的原因。
隨著他轉身離開,滿月隱隱覺得,若因此事,他們之間漸行漸遠的話,究竟該是誰應該轉身。
可世間感情大多如此,越多波折,越無法拆分。即便她兩世為人,也無法逃離這世俗情感千般萬般的牽絆。
——
一個時辰後,邊關點將臺
林簡和林冬曜並列站在高高點將臺上,冷風凜冽,呼嘯而過。
臺下,十萬大軍整裝待發,不過他們現在忠心的還是李景田。
他們對於幾乎每天都會在軍營中出現的大將軍才是最熟悉的,這十年來,朝廷只撥給他們有限的軍餉,是大將軍帶領他們種地開路自給自足,還讓他們的妻兒也有了安身之地,也有事情可做。
他們對於皇帝的印象是模糊的,尤其是現在這年輕的新皇帝。
“皇上,為何不見大將軍?”
這時,臺下的孟戰率先開口。
其他副將雖然也跟隨李景田多年,但現在將軍不出現,他們心底也都沒譜。
所以也都以眼神來表達疑問和不滿。
孟戰最近一段時間可是李景田身邊的大紅人,所以他此刻開口其他人並不奇怪。
“你們的大將軍一已經主動請辭了。”
點將臺上,林冬曜此話一出,十萬大軍譁然一片。
“大將軍請辭?這怎麼可能?這節骨眼上將軍怎麼可能請辭?”
“是啊,現在正是開戰的時候,大將軍久經沙場,豈是貪生怕死之輩?”